,如今昌平王府中只有老奴和翠羽兩個,再說我們既然來了小姐身邊,就當一輩子服侍小姐,豈能說走就走的。”
趙嬤嬤的言下之意,宋舞霞不能同意這樁婚事。她聽明白了,卻只當沒聽懂,輕輕拉住翠羽的手,真誠地說:“翠羽,我沒有立時答應丁楚也是這層考量。就像嬤嬤說的,如今我只能依靠你們兩個,你看能不能和他商量一下,先定個婚什麼的。等我找到了適合的人,或者等情勢稍微緩和一些,再辦你們的婚事。”
宋舞霞完全是商量的語氣,一下把另外兩人說懵了,特別是翠羽。在她們接受的教育中,主子把她們打死都是理所當然的,哪裡有什麼商量的餘地。她不住地磕頭,連稱是自己錯了,不該和丁楚有所牽扯。
宋舞霞沒想到是這樣,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對著趙嬤嬤說:“嬤嬤,你快幫我拉著她。”
“小姐”趙嬤嬤沒有拉翠羽,反而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宋舞霞。回想共處的時光,宋舞霞對所有人都和和氣氣的,從不打罵下人,小丫鬟做錯了事最多叮嚀下次小心些。本來她只是覺得主子脾氣好,心善,聽了她對翠羽說的,才發現她根本就是沒拿自己當主子。上次碧玉的事也是同樣,她甚至還差她去問碧玉,把她配給陳二狗是不是覺得委屈。如果碧玉不願意,可以讓他們改扮兄妹。
“小姐,您是主子,是奴才們的天……”
“先別說這些。”宋舞霞無暇顧及趙嬤嬤,拉著翠羽說:“我是真心覺得丁楚是個不錯的人。他懂醫術,即便離了丁家,生活也不會過不下去。看他的說話行事,品性也不錯,只要他願意永不納妾,你真的應該好好把握……”
“小姐,我只是一個奴婢……”
“只要我消了你的奴籍,你就不是奴婢了。”
“小姐”趙嬤嬤驚呼。上次宋舞霞消了碧玉的奴籍就讓她頗為擔心,如今再消了翠羽的,萬一將來她們生出什麼異心……藉口讓翠羽去洗臉,趙嬤嬤支開了她,問:“小姐,昨夜你才剛被推落湖中,如今應該萬分小心才是。再說,要讓別人百分百忠心,唯有……”
“嬤嬤,除了姐夫與二狗,我最信任的只剩下你們三個了。雖然大家相處才兩年多,但對方是怎麼樣的人還是瞭解的。我想消了她們的奴籍,只是希望她們有一個好的將來,至於嬤嬤,我沒提替你消籍的事……”
“小姐,老奴不是這個意思……”
“聽我說完。”宋舞霞重重按了一下她的手,“你年紀大了,又無兒無女,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一直留在我身邊,就像……”她本想說母親的,但想著又覺得不合適,臨時改口說:“就像我的乳母一般,將來,萬一我不能再照顧你了,或者你想離開了,我一樣會替你消了奴婢的身份。”
大戶人家把子嗣看得極重,負責餵奶的乳母都是極受尊重的,老了都可以在府中養老。宋舞霞如此比喻,趙嬤嬤的喉嚨一下子哽住了。
宋舞霞以為她不好意思應承,扯開話題說:“嬤嬤,就像你說的,如今我身邊可用的人確實太少了,綠桑雖是大嫂的陪嫁,但做事盡責,你看,我能不能向大嫂求個情……”
“她親口承認給大小姐下了藥,恐怕……”趙嬤嬤無奈地搖頭。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也覺得綠桑是個可用的人,如今又得知她早就和蘇四娘離了心,如果能把她為她們所用,肯定是個不錯的人選。見主子一副惋惜的表情,似乎很想救下綠桑,她主動提出再去打探一下情況,看看是否有其他辦法。
趙嬤嬤剛回到自己的房間,翠羽就來了。之前在宋舞霞的屋子,趙嬤嬤說的話是何意翠羽當然明白,所以她一進門便說:“嬤嬤,請你放心,奴婢絕不是忘恩負義之輩。”她的眼睛依然紅紅的,顯然之後又哭過了。
趙嬤嬤也知道翠羽和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