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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張浚平靜的面容開始失常,面孔變得痙攣,手腳也在不停的顫顫的痛苦的掙扎起來。蒼白的臉孔逐漸變得紫黑,掙扎的動作漸漸小了,最後終於平息。現在張浚 的面容是真正平靜安詳了,他沒有愧疚,沒有思念,也沒有了痛苦。張敏寧就靜靜站在那裡,神色平靜的看著事情的發生,平靜到一絲波瀾也沒有。現在她只是一縷遊魂而已,沒有重量,沒有形體,沒有溫度,更沒有眼淚。

小青子看著張浚那變冷的屍體,眼睛裡閃過一抹厭惡的神色。他皺了皺眉,對還呆立在一旁的天牢看管說道:“把這屍體好好葬了吧!”說罷,轉身無情的離去了,那黑色披風隨風搖擺,不帶一絲溫度。那看管撫了撫張浚冰冷的面容,微嘆了一口氣,於是搖搖晃晃的把張浚的屍體拖出了這間牢房。張敏寧的身影漸漸變淡,最後終於消失在這牢房裡。

張敏寧毫無目的的在京城大街上亂逛。父親已逝,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去哪裡了也不知道這樣遊晃下去何時是個盡頭。看到遠處小孩在雪中愉快玩耍的背影,張敏寧不禁心生唏噓:自己的人生好像從來沒有和同伴玩耍過的經驗呢。張敏寧試圖感受一下雪的溫度,很可惜她現在是沒有形態的,手一落下顯然什麼感覺也沒有。感覺?是啊,她已經好久不知道飢餓是什麼感覺?睡覺是什麼感覺?勞累是什麼感覺?只有時不時出現寂寞的感覺伴隨著心痛的感覺,這才讓自己明白,自己總算還擁有一點東西的——思想。

張敏寧靜悄悄的走在這純白的積雪厚重的大街上,沒留下一點痕跡。努力回想著這一個多月以來的事情,張敏寧的臉上不禁露出冷冽的笑容。蕭皓,現在高枕無憂了吧?可是那幅你收藏在書房的畫像代表著我張敏寧日日夜夜對你的詛咒。賀婕妤榮寵一時,冠蓋後宮,那卑薄的女子看似風光無限,但也只能只求多福了,希望不會是下一個惠成皇后?曉月,不,應該說是祈修儀,雖然也被蕭皓封了個妃嬪來做,但是醜陋的面容和被冷落下所扭曲的心態最終會灌溉出什麼醜陋的花朵呢?張敏寧邪惡的一笑,她實在是拭目以待,不,應該說是迫不及待了。人世間最精彩也最晦暗的地方往往就是這金堆玉砌的皇宮。

京城對張敏寧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處處熟悉的場景總是讓張敏寧的心情平靜不下來,所謂觸景生情指的就是張敏寧此刻的狀態。張敏寧心想:父親死後自己已經無所依託了,也許這京城不適合自己再呆下去了,也許去其他地方散散心也是好的。在臨走之前,張敏寧想到一個人想要跟他告別一下。一個隱藏在自己心底之人,一個被自己無情拒絕之人。

走入這素樸淡雅的尚書府,一磚一瓦,一桌一椅,一草一木,整合起來都是那麼雅緻精巧。張敏寧四處觀望著,試圖找到印象中那個熟悉的身影。尚書府跟自家丞相府比起來不算大,但也絕不算小,而且造型都很繁瑣,不注意的話,還真是很容易迷路,這當然不包括張敏寧這幾乎過目不忘之人。張敏寧在尚書府橫衝亂撞的東逛逛西逛逛,終於找到了謝容的書房,也終於找到了在書房靜靜的發著呆的謝容。他的書房很素雅,牆壁上掛著幾幅字畫,那紅木大書架擺滿了書籍,看來他也是好書之人。整個書房都飄逸著濃濃的書墨香。那在桌面上鋪展開來大大的宣紙,空白了大半天,謝容還是沒有動筆。謝容皺了皺眉頭,眼睛無意識的一直望向張敏寧站著的地方,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看著那裡。張敏寧心突然熱了起來,他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存在嗎?

許久過後,謝容的目光終於終止了,他重重的嘆了口氣,按下書房的開關,一個隱蔽的門唰的自動開啟了。謝容走了進去,張敏寧也悄悄跟了進去。走到那暗室,謝容默默揭下他的易容面具,那張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