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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言罷褪了鞋子,往裡輕輕躺下。

陸緘收回手,盯著她看了片刻,起身放下紅羅帳幔,脫了鞋子,小心翼翼地在她身邊躺下。就著帳外龍鳳喜燭的光線安靜地看著林謹容的臉。

林謹容清淺的呼吸幾乎聽不到,長長的睫毛亂顫著,牙關咬得緊緊的,雖然她在極力控制,他還是感受得到她輕微的顫抖。一時之間,他的心裡充滿了憐憫。“阿容……你看著我。”他朝她伸出手去,輕輕按在她的肩頭上,試圖把她扳過來對著他,她卻總是和他拗著,抖得更厲害了。

再說不怕,其實還是怕,喝那麼多的酒,也是為了壯膽吧?陸緘輕輕朝林謹容靠過去,按住她顫抖的肩頭,低聲道:“阿容,你不要怕,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我會善待你的,從前的事情我們都忘了吧。”

從前的事情……忘了?!林謹容奇蹟般的不抖了,她睜開眼睛看著陸緘,不等陸緘看清她的眼神,她又急速地閉上了眼,安靜而順從。

窗外,半輪明月掛在天際,幾點寒星閃爍著,微涼的春風在院子裡輕輕打了個旋,把廊下的大紅燈籠吹得轉了幾個圈,又悄然離去,瞭然無痕。

第158章 新婦

龍鳳雙燭尚未燃盡,紅色的燭淚在青銅鍍金的燭臺上堆積起來,層層疊疊,仿若蓮花座一般。

陸緘睜開眼,一入眼就是大紅的羅帳,朦朧喜氣的燭光。他怔了片刻,把手伸進旁邊的被窩,被窩尚且溫暖,帶著一股清甜的香味,是林謹容的面脂香。細細的水聲自帳外傳來,他輕輕翹起唇角,掀帳往外看去。

屏風後的人影正專心專意地低頭盥洗,水聲就像一根細而堅韌的琴絃,固執地纏繞住他的心臟,捲了一圈又一圈,細細地勒,收緊又放鬆,他看了一會兒,坐起穿衣:“阿容,什麼時辰了?”

水聲停止,屏風後的人影靜了靜,低聲道:“寅時一刻。”

他下床朝屏風走去:“那還早,怎不多睡一會兒?”

還未到屏風前,林謹容就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半垂著眼道:“我要梳洗打扮,花的時辰不少,掐著點起床會誤事。你再睡一會?我叫你。”

她只穿了月白色的中衣,披著一件櫻桃紅的一件外袍,沒有穿襪子,光腳踩在蔥綠色的軟緞鞋裡,腳踝纖細白淨,長長的頭髮披散著,額邊還貼著幾縷溼了的碎髮,半垂著眼站在那裡,臉有些蒼白,整個人顯得可憐兮兮的。

陸緘的心裡頓時生出一種全然陌生的感覺,好像是喜悅,又好像是忐忑,彷彿是心疼,又彷彿是有些不好意思,想到昨夜的事情,他輕輕扶住她的肩頭,擁她入懷:“冷麼?”

林謹容微微側開臉,低聲道:“你要洗了麼?暖瓶裡(詳見文後註解)還有熱水,我給你備水?”

他的下巴在她的頭頂來回輕輕摩挲了幾下:“我自己來,先去把衣服穿上,還涼著呢。”

“好。”她順從的答應了一聲,輕輕掙了掙,他鬆開手臂放她出去,站在原地看著她緩步走向衣架,取了外裳和裙子背對著他穿上,然後又坐到照臺前取了梳子梳頭,長長的頭髮又黑又直,纖細白淨的手擎著角梳一下,一下的梳著頭髮,就像髮際簪了一朵半開的玉蘭,黑色襯著白色,清清冷冷的。

門被輕輕敲了兩下,荔枝低聲道:“奶奶起身了?”

陸緘收回目光,瞟了床鋪一眼,不確定是否該讓荔枝等人就此進來。

“進來。”林謹容先前顯得有氣無力的聲音裡突然多了一股精氣神。

門被輕輕推開,荔枝和桂圓垂著頭,臉兒紅紅,眼睛亮亮地走進來,瞧見陸緘杵在屋子正中,都有些意外,臉上帶了笑,給他二人行禮賀喜:“二爺,奶奶大喜。”

“嗯。”她都不害羞,他羞什麼?陸緘應了一聲,快步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