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陣,那數個太醫面面相覷,皆露出死灰之色。曹操看得,踉蹌數步,厲聲吼道。
“貞侯病情如何,還不快快道來!!?”
那數個太醫中,一人姓王,名吉,頗有急智。當下為保性命,連忙秉道。
“陛下息怒,貞侯前番感染風寒,此下不過舊疾復發,兼之近日未經調養,故而如此。依微臣之見,貞侯萬不可再有操勞,可暫且在寨內歇息,但病情好轉,便叫人遣回荊州,調養百日之後,自然無患。”
姜維聞言,眉頭一皺,眼眸如若刀鋒,猝然眯起,望向那叫王吉的太醫。王吉被姜維這一盯,頓時心頭一顫,連忙底下頭來,不敢對視。曹操聽了,卻是臉色有所好轉,冷聲向兩位兩個太醫問道。
“王吉所言,可否屬實!?”
“陛下不必多慮。王太醫醫術高超,我等診斷後,亦是此果。”
那兩個太醫暗暗相視後,急出言稟道。曹操聽罷,方才心頭大定,遂教左右將郭嘉送回其帳篷歇息,又細心吩咐姜維還有那數個太醫好生照顧。姜維聽令,欲言又止,不過卻想到郭嘉曾經有過吩咐。姜維終究還是忍住了。若是平時,姜維這一陣神色變化,曹操早就看出了究竟。不過此時曹操心急郭嘉的病情,思緒大亂,故而未有察覺。
郭嘉忽然病倒,曹操急得幾乎大開殺戒,宴席自然是不歡而散。就一夜間,暗中變故極多,將來戰事究竟如何,可謂是充滿了變故。
次日,在吳軍寨內,只聽聞魯肅連聲咆哮,彷彿震得方圓數里內都在搖晃。不一時,陸遜被兩員軍士推出,陸遜恨聲不絕,狀若瘋狂,滿是不甘。那兩員軍士,把陸遜推到轅門之下,取來兩杆軍杖。須臾,一陣陣巨響,伴隨著痛呼聲,傳遍了整個營寨,就算在寨外數里,亦聽得極為清晰。且說魯肅先前有意調開江上巡邏船隻。魏軍細作乘一小舟前來,正值江上霧大,魏軍細作聽得慘叫聲,連忙趕去看望,就在百丈之外,隱隱看得陸遜被兩個軍士杖打,頓時臉色連變,不自禁地越靠越近,只見陸遜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進流,慘不忍睹。魏軍細作看得皆不覺吸了一大口涼氣。就在此時,寨內一陣怒吼聲起,原來那魏軍細作靠得太近,被寨內吳兵發覺,大喊奸細。小舟上的魏軍細作,連忙四下一齊輪轉櫓棹,望江面上如飛而去。待吳兵小舟紛紛在江上湧動之時,那些魏軍奸細早就乘小舟逃遠去了。
另一邊,此時魯肅虎帳內,咆哮聲已然停下。須臾,數員斥候趕來稟報,言魏軍細作已逃去了。魯肅坐於高堂,聞報一喜,卻稍有顧慮而道。
“曹操素來多疑,此去若只派尋常之輩,只怕反而誤事。還需有口齒伶俐,兼有膽氣之人前往。不知何人敢前?”
魯肅此言一落,帳內諸將面面相覷,皆無人動身。一者其中大多都是口拙之人。而呂蒙、淩統口齒雖好,但身份卻不符合。這時,偽裝成一員將士的孫權,微微一笑,向旁側的步騭望了過去。
步騭見之,心裡會意,遂慨然而出,拱手謂道。
“大都督不必多慮。大丈夫處世,不能建功立業,實乃愧對這男兒之身。某雖手無縛雞之力,但卻有三寸不爛之舌,公等既捐軀報主,某又何惜微生!某願往矣!”
魯肅見是步騭,心頭一喜,又暗暗望去孫權那裡。只見孫權嘴角含笑,微微頷首。魯肅遂精神一震,笑聲而道。
“倘若步公願往,大事可成矣!如今戰事緊急,事不可緩,即今便行。伯言之書,已修下了。還望步公速速準備!!”
步騭慨然受命,領了書,只就當夜扮作漁翁,駕小舟,望北岸而行。是夜寒星滿天。三更時候,恰好到了魏軍水寨。巡江軍士拿住,步騭毫無慌色,穩若泰山,言乃潘璋故人,還請潘璋前來相見。那巡江魏兵將領聽聞,不敢怠慢,連夜報知潘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