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純義、韋悅翔,限四個時辰內做好出發準備!”
“周望,率領山地營、兩地弓兵謹守楊板橋,伺機打擊田楚義!”
“立即傳令邦泰商號運輸部,兩rì內將百里洲所有庫存甲裝和武器運至馬連……”
“至於董海川,嘿嘿,令軍情司立即通報他,就說田楚雲渡過了清江!要是他聰明,就應該迎擊田楚雲,哼,要是他繼續禍害宜都,待北方的軍隊一到,他的死期就到了!”
命令清晰,條理分明,眾將無不興奮莫名,畢竟,混亂即將結束,邦泰的反擊即將到來……
崔玉兒離林純鴻不遠,就呆在隔河巖。
接到林純鴻的傳召後,崔玉兒傻傻的問了一句:“哪個將軍啊?”
下屬大吃一驚,張開的嘴巴幾乎可以放一個雞蛋,忘記了作答。
崔玉兒馬上反應過來,一顆心臟如小鹿一般,四處亂撞。崔玉兒深吸了口氣,冷聲道:“知道了,你馬上去準備船隻!”
下屬退出,掩上了門,崔玉兒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一雙玉手不知放哪裡好,慌亂片刻,又覺得案臺太亂,伸手整理,一不小心,硯臺打翻在地,墨汁流了一地。
“蝶兒,蝶兒,立即收拾一下,咱們要出門……”
蝶兒應聲而進,見到滿地的墨汁,立即上前收拾。
崔玉兒道:“這個不急,先幫我梳頭、畫眉……”
……
當崔玉兒慌慌張張對鏡貼花黃時,林純鴻正躺在躺椅上小憩,連續折騰了好幾天,他真的累了。但是,他並未睡著,一想起豔麗的牡丹花即將來到眼前,他的心裡就充滿了期待。
“玫瑰、牡丹……”林純鴻心裡唸叨著,他得意不已,以花喻人,還真有點意思。
他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身影,那是英姿煞爽的張鳳儀,張鳳儀用什麼花來形容?君子蘭?海棠花?菊花?臘梅花……
林純鴻把他知道的花挨個想了個遍,也找不出合適的花來比喻張鳳儀。
既然想不出來,他也懶得再想。這次邦泰算是往死裡得罪了張鳳儀,這個風風火火的大丫頭不會帶兵來攻打邦泰吧?
林純鴻自失的笑了笑,把這個可笑的想法趕開。嗯,這崔玉兒何時有了這份膽識?要是當時萬一被田玄捉走,那要遭到什麼樣的劫難啊?
是不是該納妾了?林純鴻忽然想到前幾天收到的朱之瑜密信。信中,朱之瑜鄭重其事的提出,要儘早納妾!原因就是林純鴻的哥哥林純知、林純仁成年而亡,未留下子嗣,按照習慣,應該由林純鴻過繼兒子給兩個哥哥,以免絕了他們的香火。而嫡子於情於理都不能過繼,只能是妾生的兒子。李氏也是這個意思,家信之中,已經唸叨了好幾回,要他立即回家納妾。
林純鴻覺得朱之瑜的意思可能並不那麼簡單,這封信早不寫晚不寫,掐準了周望決策失誤的時機,恐怕還有限制所謂妻族的長遠打算。
所謂妻族的隱患,朱之瑜早就提過這個事情,林純鴻一笑置之,沒有理會。林純鴻認為,如果靠納妾就能將妻族的隱患解決,那麼古往今來的皇帝那麼多妃子,哪裡還有妻族干涉朝政的事情發生?
一切都要靠制度!對於軍權,林純鴻有他的制度規劃,只不過現在時機不成熟,還不能拿出而已。
林純鴻吞了吞唾液,喉嚨發出一陣咕嚕的響聲。嬌滴滴的崔玉兒、清新脫俗的小荷、英姿颯爽的張鳳儀還真讓人捨棄不得。
呸……怎麼想到了張鳳儀!這段時間是不是jīng*蟲上腦了?腦子裡盡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林純鴻暗罵了自己幾句,如果說周鳳是帶刺的玫瑰,那麼,張鳳儀就是綁著炸藥包的罌粟花!稍微觸碰一下,很有可能被炸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