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的事情,各個鹽場的事情就不要再過問了,鹽道的官員還有一應受益者,自然會去重新整理鹽場。」
「這個時候,你插手其中,會有性命之憂。」
「要留著有用之身,將來說不定有一天,許兄就能徹徹底底的清理這些江東的汙穢。」
許昂握拳道:「地方上盤根錯節,各種勢力與朝廷層層相接,往上追溯,不是天潢貴胄,皇親國戚,便是公卿將相。」
「如何能清理乾淨?」
李雲輕聲道:「說不定,會有這麼一天的。」
他抱拳道:「越州還有許多事情,我不能在象山久待,這就告辭了。」
許昂先是作揖還禮,快要分別的時候,他忍不住看了看李雲,問道:「李司馬,你收攏的那些贓物…」
李雲皺眉,回頭看了看他,笑著說道:「都要上交朝廷,許兄要一一過問?」
「不敢。」
他嘆了口氣:「下官只是想不明白,李司馬看起來,不像是貪財之人。」
「人不可以貌相。」
李雲深呼吸了一口氣,預設了許昂話裡的意思,然後淡淡的說道:「況且,江東將亂,這個時候我要錢…」
「有大用。」
他看著許昂,笑著說道:「許兄不會向朝廷舉發我罷?」
許昂搖頭,拱手道:「這個事情,司馬做的太糙了,很容易就會被別人抓住把柄,下官留在象山…」
「替司馬,將這件事情,給收拾乾淨。」
李雲聞言,深深地看了看許昂,然後面色嚴肅,抱拳道:「多謝許兄了。」
許昂微微搖頭,他看向李雲,聲音有些沙啞。
「下官已經看明白了,朝廷…」
「不過是更大一些的朱通。」
李雲愕然,而許昂臉上,已經恢復了木然。
這個中年喪妻又喪子的縣令,似乎…
已經「黑化」了。
…………
李雲把二十個人還有比較機靈的大隊長楊喜,留在了象山縣,幫助許昂,收拾象山縣的爛攤子。
而他本人,帶著盆滿缽滿的收穫,還有胡家的兩個主事之人以及大寶貝郭明,一起離開了象山,直奔越州而去。
他到明州,算起來已經接近十天時間了,十天時間裡,雖然越州營沒有傳來求援,也沒有什麼告警,但是有趙成在外窺伺,李雲自然是不怎麼放心的。
他必須要儘快趕回越州。
越州才是他的大本營,他的根基所在。
因為心急,到了半路之後,李雲就撇下了押著眾人的大部隊,一路騎馬奔回了越州。
兩天之後,李雲已經回到了越州城外的越州營裡,他第一時間來到中軍大帳,見了留守越州營的周良。
周良站在李雲面前,低頭彙報越州這段時間的情況。
「將軍,你不在這幾天,越州總體還是比較安定了,只有下面的幾個縣,出現了幾次聚眾鬧事,但是規模都不到百人,很快也都平息了下來。」
「不過…」
周良頓了頓,開口道:「最近幾天,越州城裡常常有人鬧事,杜刺史管不過來,讓我們越州營的人在城裡,平息了好幾回事端。」
李雲「嗯」了一聲,低頭喝了口水,開口道:「局勢越來越激烈,難免人心浮動,大家的心,都躁動起來了。」
說到這裡,李司馬打了個呵欠,開口問道:「我這幾天在明州忙的厲害,潼關那裡有沒有什麼新訊息傳過來?」
周良低頭想了想,然後開口道:「是有一些訊息,據說朝廷在禁軍大敗之後,已經固守潼關不出,而地方上的兵力,包括蘇大將軍所部,都沒有能力對叛軍造成威脅,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