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往外走,一邊納悶地看一眼李永生——這少年是誰啊?
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言德室的高室長。
他回到言德室,卻見塗得利抱了幾篇徵文過來,說自己有點拿不準。
高室長一邊翻看徵文,一邊隨口聊著,然後很遺憾地抱怨,好不容易等到林教化長有空了,結果說了一半,肖教化長進去了,“……這都拖了倆月了,愣是沒敲定章程。”
他是抱怨某個活動一直沒有定下來,塗得利的臉卻有點發白,“肖教化長……他去幹什麼?”
高室長並沒有發現,下屬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很隨意地回答,“我怎麼好問這個?不過,肖教化長帶了一個少年人過去……”
塗得利只覺得腦袋嗡地一聲響,愣是沒聽清楚高室長後面還說了些什麼,他現在抱著徵文來請示,就是想知道第三進院子裡,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不成想,不等他開口打聽,高室長自己就說了出來。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他聽到的訊息,是他最不想聽到的。
肖教化長帶著李永生去找林教化長,肯定是告狀去了嘛。
高室長說了幾句之後,發現自己下屬的臉色不對,好奇地問一句,“你怎麼了?”
塗得利勉力地笑一笑,“這個……有點內急。”
“內急就去解決!”高室長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然後將那幾篇徵文一推,“不管你拿得定拿不定,先寫出個評定來……把事都推給我,你是室長還是我是室長?”
塗得利不敢接話轉身就走,從另一個院門,進了第三進,這邊的拐角處,正好是圖元青辦公的地方。
他躡手躡腳地走進辦公室,一進去就跪下了,“圖教化長救我。”
圖元青正在喝茶看書,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眉頭一皺,“起來說話,這成什麼樣子。”
塗得利趕忙站起身來,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最後才可憐兮兮地看著對方,“圖教化長,我真的只是想為您做點什麼,就被誤會成這樣。”
圖元青當然知道,塗得利打的是什麼算盤,不過對方行事的方式,卻是他不喜的。
起碼你得沉住點氣啊,這一驚一乍的,就不是個做大事的樣子。
不過對方上杆子巴結自己,還算有點眼力,他也就不想叫真了,不過下一刻,他的眉頭微微一皺,“你是說,是肖田遵將人請來,又帶著去見林錦堂了?”
“沒錯,”塗得利點點頭,然後又為自己辯護,“我本以為,是那小子開竅了,聽說不是,難免就血氣上頭,又擔心他來告狀,才下手把他拿住,哪曾想正好公羊室長走出來。”
圖元青沉默半天,才嘬一下牙花子,“肖田遵帶他去見林錦堂……這沒道理啊。”
合著他根本就不關心塗得利擔憂的那些事情,他只是想,一個小小的本修院的外舍生,如何能驚動肖田遵力挺。
至於說肖田遵帶那小傢伙去見林錦堂,可能是告狀,也可能有別的目的。
會是為了那個話本嗎?這個念頭在圖元青腦中一晃而過,但是他又微微搖頭:荒唐,怎麼可能呢?那話本有什麼可取之處?
有違制之嫌才是真的。
然而下一刻,他就是一怔,緊接著面色越來越黑。
房中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好半天之後,塗得利等得毛骨悚然,終於壯起膽子發話。
“圖教化長,我是真心為您考慮的……而且,肖田遵也不知道,我是因為什麼為難李永生,我的嘴很緊。”
圖元青聽到這話,終於冷哼一聲,“李永生也不知道嗎?”
“李永生也只知道您賞識他,”塗得利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告訴他,您等著他上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