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就是不想獻上了,於是他搖搖頭,“這個訊息是誤傳。”
離帥淡淡地看他一眼,“我這是為你好,你覺得自己守得住這技術?”
“腳踏車技術,確實有待完善,”李清明發話,他一本正經地說,“我可以作證,這技術挺不成熟,那個啥……故障率很高,高速行進的時候,車子散了,很可能送命。”
他對腳踏車也有點了解,所以這話不算特別外行。
“所以說你就是個渾人!”離帥沒好氣地看他一眼,“李老帥一世的豪傑,以身殉國,生出你這麼個混蛋玩意兒,我都覺得可悲!”
他嘴裡的老帥,自然是五虎將裡的李蟄遠了,別人當不起他這麼稱呼。
“離帥你怎麼能罵人呢?”李清明悲憤莫名,“罵我也就算了,居然罵我老爹?”
離帥斜睥他一眼,“不服氣是吧,那你上來打我啊,把我家院門也砸了啊。”
再給李明遠一個膽子,他也不敢砸離帥的院門,“我是說,腳踏車技術真不成熟。”
“少扯吧,”離帥一擺手,又看向李永生,“你的技術可以不獻給我,但是軍役部馬上會去跟你要了……收音機技術你獻給了政務院,算你造化。”
李永生眨巴一下眼睛,無奈地笑一笑,“連鷹嗎?”
“沒錯,”離帥點點頭,“我不是強奪你的東西,我是在保護你……當然,信不信由你。”
“握草,”李清明聞言又叫了起來,“連鷹算什麼玩意兒?狗一樣的東西,在西南死了三千多人啊……兌帥手裡也真沒人才了。”
連鷹曾在西南掌軍,正好遭遇邊境摩擦,中土國贏了,但是他手上葬送了三千軍人。
要說起來,李清明在北疆帶了三千人出去,只帶回來三百人,損失相差彷彿,但是北疆的戰鬥規模,比西南大多了。
北疆那邊,先後填進去兩萬多條人命,重傷數萬,動員了數十萬的軍隊,而西南這邊,就是五六千的人命,動用的軍隊還不到十萬。
這些數字都是小事,關鍵是西南那邊,真的只是摩擦,連鷹這仗,打得太不漂亮,確實是贏了,但是太難看——自家死得不比對方少多少。
可是連鷹是兌帥的人馬,兌帥就說,西南贏了,連鷹有功。
當然,這都是定論了,現在說這些,也真的沒啥意思。
李永生的腦瓜轉一下,笑著發話,“連軍役使……他應該是個謹慎的人。”
他還記得上飛舟的時候,連鷹那冷靜而又淡漠的眼神——這是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人啊。
離帥氣得笑了,“你覺得我有必要哄你嗎?沒想到他為什麼忌憚你嗎?”
懂了!李永生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當初連鷹對他忍氣吞聲,主要是擔心他被政務院召見時歪嘴,更擔心此後他還會有別的機緣。
但是現在看來,大家明顯是想多了,什麼金鑾殿面聖,什麼簡在帝心,都沒有出現。
既然是這樣,愛子被毀的連鷹,肯定不會再容忍李永生逍遙下去了,縱然他知道,姓李的跟道宮有接觸,也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他夠不著李永生,但是既然知道此人又搞出了新玩意兒,少不得攛掇軍役部某些人——快把那個技術徵用了吧。
此事對連鷹應該沒啥好處,然而對他來說,能讓李永生受損失,那就足夠了。
李永生想明白之後,狐疑地看一眼離帥,“您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軍需司已經有人問過我了,御林軍要不要配腳踏車,”離帥坦坦蕩蕩地回答,“他們還建議,御林軍寫個條陳……畢竟是軍國利器啊。”
御林軍寫條陳,那就是讓他也成為巧取豪奪的一份子,“御林軍需要”這五個字,能抹殺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