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真敢就在此處揪住孟輔暴打一頓,反正天家不可能因此殺了他。
至於說免職,李清明會在意嗎?現在這個軍役部長的位子,就是個火藥桶。
事實上,除了一幫參加過衛國戰爭的宿老之外,現在的軍隊中,能有赫赫戰功可以服眾,又能被天家充分信賴的將領,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李清明。
孟輔認為,自己還是不宜跟對方叫真,否則白挨一頓打都是可能的。
“沒人說話了?”寧致遠掃視一眼四周,又冷笑一聲,“不怕我說中你們的痛處?”
依舊沒人接他的話,大家多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
倒是天家見狀,面上露出一絲怫然,拉長了聲音,不悅地吐出三個字來,“寧致遠。”
“好吧,”寧御馬立刻就收起了狂態,衝著少年天子微微一拱手,恭恭敬敬地發話,“這些人所謂的西線攻擊,是救黎庶於水火,不過是想博取聲譽,他們根本沒有考慮過天家的感受!”
“只要向西攻擊,哪怕東線的順天府陷落於反賊之手,對他們也毫無損害,即便是反王登了基,將來朝廷裡議事的,還是這幫人,他們的權力絲毫無損,甚至聲譽還可能更佳。”
“只有天家你,是輸不起也不能輸的,別人都無所謂,”寧致遠盯著少年天子的臉,一字一句地發話,“選擇西線攻擊,冒險的只有您一個人……只有您一個!”
“呵呵,”李清明在一邊笑了起來,他饒有興致地發話,“寧御馬,加上你,就是兩個人。”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我意已決
寧致遠的話,可謂是誅心之言,怪不得他打算揹著大家說。
但是既然撕破臉了,他也不怕說到明處:你們這些贊成西線攻擊的,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便是他說的前朝那個典故的由來——旁人都降得,只有天家降不得。
這話不說局勢,不說那邊好打哪邊難打,更不說戰略戰術什麼的,寧致遠就抓住了一點:別人都可以同意這麼打,只有天家你不能同意。
天家聽得嘿然不語,不管寧御馬的眼光和軍事才能如何,只這一份忠心,無人可及。
他不說話,別人也不便說話,原因無他,寧致遠這番話,真的是太誅心了。
李清明等了一等,見大家都不說話,於是又笑著出聲,“看來我的建議是被透過了?”
坤帥率先表示支援,“我還是那句話,西線交給我了,清明你在東線想怎麼打,我不管了……呵呵,說起來,西疆也是塊埋骨的好地方,我很多同袍姐妹都葬在了那裡,正好相伴。”
兩人說完,現場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中。
年輕天子終於緩緩開口,“內閣也說一說吧,反正當個笑話聽一聽也無妨。”
“老臣疏忽了,”孟輔一拱手,淡淡地吐出五個字,然後就閉嘴,再也不肯說話了。
次輔卻是一梗脖子,“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天地間有大道,難道因為畏懼艱險,我們就不去做了嗎?人生一世,何處沒有艱險……敢迎難而上的,才是大丈夫。”
李清明聞言,冷冷一笑,“嘗聞仲輔幼子聰慧無雙,可願來軍中效力?我保他三年內做到旅帥,仲輔可願意?”
“這……這根本是兩回事好不好?”仲輔的眼睛一瞪,有心發作吧,還沒膽子,只能耐心解釋,“他喜文厭武,讓他進入軍中,怕是要壞了李部長的大事。”
李清明淡淡地看他一眼,“我家小九說,他兵策極好,修為也高,這就是你說的厭武?”
“這個,”仲輔張口結舌,好半天才回答,“他的選擇很多,未必要從軍……”
對中土普通黎庶來說,從軍不是壞事,基本上可以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