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那股刺人口鼻的氣息,萬良辰對老鴇準備的五位姑娘全然不感興趣,正要痛罵庸脂俗粉,想起離京時太醫囑託少動肝火,這才又強行將怒氣壓制下來。
揮揮手命姑娘們退下,萬良辰無奈走出雅間,近來他吐納越發不暢快,在一處室內待久了便覺悶得慌,要找個空曠些的地方緩一緩。
正靠在三樓圍欄上百無聊賴,一低頭便被一樓姑娘吸引了目光。
秋蟬依舊是一身火紅薄紗,身姿輕盈宛如火焰般熾熱奪目,此刻她正站在大堂方桌前,左腿踩著一條長凳,右手高舉搖動骰子,與一眾看客嬉笑怒罵。
笑靨如花,顧盼生姿,令萬良辰立刻想起邊城妓館內未得手的舞姬雅筠。
“我要她。”萬良辰衝房內護衛擺擺手道。
王媽媽好奇走到圍欄邊,向一樓望了一眼隨即陪笑道:“大人,那姑娘被長包了,如今算是半個自由身。”
萬良辰冷笑道:“我只要她另外半個身子便好。”
王媽媽暗道不妙,腦子裡閃過一個錦衣少年的身影,他與眼前的癆病鬼一樣,走得都是知府衙門的路子,雖不確定兩人誰地位更高些,但少年的武功她是見識過的,若真刀真槍地打起來,癆病鬼的手下恐怕撐不過半個時辰。
秋蟬近來有些煩悶,許經年身上的香氣越來越重,那是未出閣的姑娘所特有的體香,她知道自己並無資格不悅,卻還是忍不住心生怨念。
年輕舞姬尚不理解男女情愛,只隱隱覺得有些不妙,自己似乎正墜向一片紅塵苦海,驚覺如此,便打定主意自救。
按慣例今夜許經年會來收訊息,依舊跳窗入房,於是姑娘早早跑到大堂,暗下決心綠蕪苑不打烊絕不回房。
一念既生,半點不由人。
骰子搖了兩圈,姑娘便忍不住瞧向後院,算算時間少年也該到了,若一直晾著,萬一對方惱羞成怒將約定解除,自己多日來的籌謀和努力就會全部付之東流。
如此想著,少女心安理得的推翻了先前的決定,轉身朝後院走去。
一樓大堂內魚龍混雜,有人見花魁要離開,便笑著調侃道:“秋蟬今日想必輸了不少。”
姑娘扭了扭纖細腰肢,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乏了,睡覺去。”
話音未落,便被兩名精壯刀客一左一右架住往樓梯上走去。
秋蟬大驚道:“你們是誰?如此無禮!”
一名精壯刀客回道:“我家公子有請。”
不由分說,兩名大漢拖著花魁上了三樓,有人起身想要阻止,大漢晃了晃腰間佩刀,那人便咬著牙坐回椅子上。
萬良辰早已回到雅間等候,他極享受人們聽到“萬良辰”三個字後驚恐的表情,所以即便殺人放火,也從不隱瞞身份。
因而見到秋蟬第一面,便開誠佈公道:“在下萬良辰 ,可否請姑娘喝杯酒?”
秋蟬聞言險些一頭栽倒在地,德王入城後,身邊主要親隨多得到關注,國舅爺床上下來的女人,不死也得脫層皮,這是近幾日綠蕪苑內議論最多的話題。
美豔舞姬腦中立刻想到那個總是一臉笑意的錦衣少年,但隨即又放棄了這個想法,四衛營的小小禁軍,即便再受寵武功再高,終究無法與皇親國戚抗衡。
萬良辰不同於曹欽,他是真正的勳貴,頂著萬貴妃胞弟的身份,只要不謀反,這輩子都會處在京城權力的中心。
看了看眼前病殃殃的男人,秋蟬突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這副身子還能行人事嗎?
似乎捕捉到舞姬眼中一閃而逝的鄙夷,萬良辰陰冷笑道:“姑娘請坐。”
面色冰冷,語氣森寒,令人忍不住心生畏懼。
秋蟬陪笑道:“百聞不如一見,國舅爺果然人中龍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