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慕白四人也是看的一臉心驚,要知道衛國侯可是名震大殷的鐵血將軍,駐守北境二十餘年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煞神。
此時竟哭的稀里嘩啦,幾人嚇的面面相覷,大氣不敢出。
慕慈也是微皺了眉頗有些頭疼,正絞盡腦汁的想自己哪句話讓他如此悲傷時,就聽慕震北哽咽道:“已有十年你未曾喊過父親了,曉曉,爹爹好開心……嗚嗚……”
十年?
李慕白四人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過,莫不是侯爺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可聽聞完慕侯寵妻如命,身邊別說侍妾通房了就是隻母蚊子也沒有。
四人一臉八卦,紛紛豎起了耳朵。
慕慈回憶片刻明白了過來,原主被送去江南時並不情願,以為是自己體弱被父母嫌棄才會送走,十年時間不聞不問,讓她越發怨怪,是以慕侯夫婦兩次去江南她都是冷臉以對。
而慕侯夫婦只當女兒認生同他們不親近,心中越發虧欠,所以事事縱容,一味討好從未強求。
慕慈不是原主,知道面前男人的不得已,相比北境苦寒之地,江南更適合原主。
一則,對身體有好處。二則由祖母看護細心教養於她以後親事有益。
再則,那時北境戰事並不平穩,怕會波及女兒害了她。
她放柔了聲音,勸道:“我已明白你和孃的用意,爹爹莫要哭了。”
慕震北眼淚掉的更兇猛了,看他家寶兒多孝順,多乖,多善解人意啊。
都知道安慰他了。
見他哭的都快喘不過氣了,慕慈微眯了眸子,“再哭就不叫了。”
慕震北哭聲一頓,因身上穿著鎧甲,扯過一旁老六的袖子胡亂擦了擦臉,擠出一抹笑意,“寶兒,爹爹不哭了……”
眼看著嘴角又要垮下來,慕慈忙道:“京都之事你不用在意,既然北境戰事已平,陛下應會召你們回京過年,到時我在侯府等你和娘回來。”
慕震北哽咽的點了點頭,又搖頭道:“不行,婚還沒退,我不能走。”
他回來就是退親的,出發前慕夫人更是拎著他的耳朵千叮嚀萬囑咐,如若退不了婚他也就別回去了。
慕慈:“婚事我自會退,爹爹放心。”
慕震北想說不放心,可對上自家女兒沉冷平靜的眸子,將話嚥了回去,道:“爹聽曉曉的。”
從烏鴉島到京都,一路之事他雖然只聽了大概,但也明白自己女兒的厲害。
雖然不知她是從何處學得這些本事,但想到她所做之事,心中只有驕傲,他的曉曉不知不覺已成了參天大樹,不僅可以護住自己,還能護住殿下和身邊之人。
慕慈鬆了口氣,真怕他會哭著喊著不走,“父親可將邊軍一起帶走。”
慕震北道:“不留?繼後手下可不止龍虎衛?”
慕慈:“此時皇上應該已經收到粟陽都司的奏摺了,繼後沒有機會在調兵了。”
調令邊軍已屬違制,如若再明目張膽的進城必定會引起皇帝猜忌,有違他們的計劃。
見慕震北還要在勸,慕慈將他帶到一邊,壓低了聲音將計劃說與他聽。
慕震北聽得兩眼發亮,只覺得的自家女兒怎麼會如此聰慧,竟能想出這般損人利己的好主意。
他頓時放下心來,依依不捨道:“曉曉,爹捨不得你……”
見他紅了眼眶,慕慈眼皮一跳,“父親莫要誤了殿下的事,路途遙遠您多保重。”
慕震北哽咽著點了點頭,再次感嘆自家女兒乖巧懂事,等回了北境說與夫人,她不知會多高興。
“曉曉也要照顧好自己,等爹回來。”
見慕慈點頭,他對著遠處的李慕白四人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