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拼命,在這個關鍵時刻,不是敵死,就是我亡,根本沒有退路可言。一般的高手,對這種拼命的方式不屑為之,也沒有能力可以使自己的真氣長久地持續傾注,只要遇上真正的高手,往往會徒勞無功,甚至反受其害,是以這種打法在江湖上很少出現。但不可否認,這種打法是最可怕的,一個人若是已經決定拼命的話,這就至少説明他已不怕死。一個不怕死的人,完全可以只攻不守,這足以讓任何高手都為之膽顫心驚。
“呀……”悶哼響起,三名高手不由自主地斜滑半步,從紀空手的身邊擦肩而過,但紀空手沒有回頭,也沒有停步,只是反手一刀,大範圍地斜劈身後。
他這一刀怪異之極,手臂仿如風車疾旋,説到即到,快如閃電般划向了那三人的背心,那裡無疑是三人的弱點所在,要想避讓這一刀的攻擊,極有難度。
雖然紀空手的這一刀出乎這三人意料之外,但刀氣及體的剎那,他們出於本能,就地一滾,向前衝出數尺。
這種應變的方式雖然有失高手風範,也比較狼狽,卻是非常有效。換作他人,也許他們就可轉危為安了,可惜的是,這一次他們遇上了紀空手。
紀空手新近崛起於江湖,其勢之盛,本就與眾不同,所以他的武功也是憑心所悟,隨心所欲,從來就不按常理出招。是以這三人曲身一滾的同時,他突然雙膝跪地,身軀後仰,倒滑著殺出了極為驚人的一刀。
他的速度絕對不快,力道也並不大,但是卻極為突然,充滿了無窮的想象力。等到三人感到殺氣迫體時,已經沒有任何抗拒的餘地。
“呀……”三聲慘呼幾乎是同時響起,淒厲無比,驚破了數間樓層,申帥心驚之下,便看到了樓板上猶自蠕動的六隻腳板,血肉模糊,已與它的主人徹底分離。
然後他就看到了紀空手的眼睛,那眼神空洞而深邃,似乎看不到任何東西,但申帥卻感到對方眼中擁有的強大自信。他本可以在紀空手倒滑之時跟進,然後出手,但不知為什麼,他卻沒有動。
他之所以未動,是因為他沒有絕對的把握,從他上樓開始,就發現此刻的紀空手對武道的領悟遠遠超出了他想象的範圍,一旦妄動,反會自陷危局。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對付紀空手這樣的人,要想有絕對的把握,無異於痴人説夢。
此刻樓上的戰鬥依然進行激烈,但勝利的天平已經正向紀空手這一方人傾斜。問天樓的精英不僅身手出眾,而且亡命,可惜他們遇上了真正的強手,所以傷亡不小,付出的代價實在慘重。
無論是樂道三友與吹笛翁,還是紅顏,他們由最初的以一敵幾漸漸變成了一對一的單打獨鬥。這倒不是因為敵人覺得以眾凌寡有違武道精義,而是死人絕對不會再對他人有任何的威脅。
申帥沒有想到己方會敗得如此之快,更沒料到紀空手身邊的人物個個都是身手不凡,不僅是他,就連衛三公子與韓信,也意識到了派出申帥這一撥人出擊,是一種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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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三公子一早就出現在相距得勝茶樓不遠的城樓上,在他的身後,除了韓信之外,還有統軍十萬的沛公劉邦。
認識劉邦的人,印象最深的是他的笑容,這個人的五官如何,一眼看過去,未必能盡知端祥,但他的笑容卻很難忘記,甚至有人打賭説,劉邦即使睡著了,也一定是帶著笑意的。
笑不僅讓人感覺到平易近人,還能使人感覺到和善可親,而以劉邦此時的身分地位,笑能使他放下架子,與手下的謀臣將領親如兄弟,形成有效的合力。
不過百利總有一弊,有人會説,笑使人看上去懦弱,沒有威信,這似乎很有道理,但這種現象不適合用在劉邦的身上,對於劉邦來説,笑其實是一種武器。
始終保持一種表情的人,遠比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