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愛賭,而且最喜豪賭,所以常常賭得一文不剩,欠下了一身債務。”
劉邦不免有些詫異地道:“就算他喜歡豪賭,以他文武將軍的身分,也不至於有多少虧空啊?怎麼會欠下債務呢?”
龍賡苦笑道:“別人做官,是為了撈錢,家父做官,則是老老實實地做人,所以在任七年,並沒有積攢下多少錢財。不過,他雖然不搜刮百姓,膽量卻大得出奇,仗著他與夜郎陳家的關係,開始販賣起銅鐵。”
劉邦驚道:“這在當年始皇期間,可是死罪!”
“誰説不是呢?”龍賡淡淡而道:“這買賣做了不過半年,便有人告上朝廷。始皇大怒,便派人緝拿家父進京,家父一看勢頭不對,乾脆棄官不做,遠走高飛,這才遷到大理國去。”
“這麼説來,你的劍法竟是出自家傳?”劉邦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
龍賡淡淡一笑道:“家父對賭術一道,尚且不精,更遑論劍道上的成就。只是我當年拜師之時,曾經發下毒誓,絕不向任何人洩露師門訊息,所以還請漢王體諒一二,恕我不能説出。”
劉邦微微笑道:“原來如此,看來確是本王多心了。”
龍賡與紀空手相視一眼,道:“如今我們身在險地,前有高手攔截,後有追兵,形勢十分嚴峻,漢王要考慮的,應該是如何面對強敵,而不是疑神疑鬼,否則,這夜郎西道便是你我的葬身之地。”
劉邦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非常自信的笑意,道:“經過了昨夜的一戰,我想,無論前面的敵人有多麼強大,都難以應付你我三人的聯手攻擊。對於這一點,本王充滿信心。”
他顯得是那般意氣風發,又顯得很是胸有成竹。看他此刻的樣子,顯然是忘記了昨夜那生死懸於一線的時刻。
當時若非紀空手與龍賡及時出手,一代漢王也許就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如此深刻的痛,劉邦怎能説忘就忘呢?
面對劉邦剛毅自信的表情,紀空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突然覺察到了劉邦的良苦用心。
那就是昨夜的一戰,劉邦根本就未盡全力,他將自己置身於險地,無非是想進一步試探紀空手與龍賡。這樣一來,既可以試出這兩人的忠心,亦可以繼續深藏自己的實力,顯示出劉邦超乎常人的心計。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劉邦做人的原則。他更明白,站在自己背後的朋友,遠比面對千萬個敵人要可怕得多,這已是屢試不爽的真理。
第十卷 第十五章 轎前殘戰
十六人抬的軟轎,就像是一間可以活動的房子,顯得大而氣派,轎外一切豪華的裝飾顯出了轎中人高貴不凡的氣質。
轎中的人是誰?
田橫率領齊軍中最精銳的十八勇士趕赴濟陽,執行的又是一項什麼任務?
沒有人可以回答,因為那厚厚的布帷已將軟轎隔斷成兩個世界,布帷不開,這答案似乎就無法公示人前。
但殺氣漫天的空氣中,流動著一股淡淡的花香,讓人在詭異之中彷彿看到了一點玄機。
“希聿聿……”馬群驚嘶,蹄聲亂響,當十一道白影驚現於軟轎四周時,一切顯得那麼突兀,沒有絲毫的先兆出現。
十一道白影,十一道寒光,就像是十一道破空的閃電,分呈十一個角度刺入軟轎。
寒木大驚,他身邊的高手無不失色。他們非常清楚這轎中的分量,更記得臨行之前的那道命令:“你們的職責就是保護轎中之人順利平安地抵達城陽軍營,若有半點差池,你們死不足惜,只怕還要連累九族的存亡!”
可惜的是,他們離軟轎最近者也在七丈之外,縱有回救之心,已是不及。
田橫的臉上不自禁地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