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丟掉了，現在連個在床頭伺候的人都沒有，也是該！”她說著說著又傷感了起來，“只可惜我那活潑伶俐的外孫女，才這麼年輕就死在了車禍裡。”

毛利雅子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她又能說什麼呢？

她能告訴他們她就是她的外孫女嗎？她沒死，她回來了？

她不能說。

就算說了又有誰會信呢？

人死如燈滅，即使是迷信的外公外婆也絕不會相信這個聽起來就拙劣無比的真相。

毛利雅子輕輕拍著外婆的背，為她順著氣，“您也別傷心了，真冉她向來孝順，要知道您因為她哭了，肯定又要傷心了。”

“哎，好，我們不哭了，老婆子我不哭，你也別哭了。”毛利雅子聞言摸上自己的臉頰，果不其然的摸到了一片水漬。

她頓生又破涕為笑，“哪能啊，我為您哭呢，你就別哭了，哭傷了眼睛那怎麼好。”她為自己找了一個藉口，還想要再說些什麼，一道大嗓門就在身後想了起來。

“哎，媽你怎麼又出來了，這外面天多冷啊，蕊蕊現在可吵著要奶奶呢，你去看看她吧。”站在毛利雅子身後的女性身高並不算高，五官卻很秀氣，遺傳的圓臉讓她看起來特別年輕，也可能是因為職業是老師總是和一群孩子打交道的原因，身上總是透出一種活力來。

毛利雅子朝對方點了點頭，“您好。”

“早上好，雅子又來吃早飯啊，今天早上還是要湯包嗎？”女性笑眯眯的招呼著她。

“嗯，麻煩你了。”毛利雅子也同樣客套的笑了笑，然後找到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她目送著女性扶著外婆進了酒樓後面，才收回了目光。

想了想，她從外套袋子裡掏出了手機，翻了翻郵箱找到了之前毛利雅子原身比較熟悉的友人，統一給她們發過去了一條“聖誕快樂”的郵件。

最先給她回覆郵件的是蜂屋蓮司，非常冷漠又剋制的三個字——“你也是。”

毛利雅子隨意的看了一眼就收起了手機，然後從筷盒裡抽出一雙筷子用紙巾使勁的擦了擦，才開始享用自己的早餐。

簡簡單單的白瓷盤上擺著八個飽滿多汁晶瑩剔透的湯包，只需要一眼，毛利雅子就能猜出這份早餐並非出自她外公之手——外公如今年紀大了，掌廚的位置早就交給了自己三女婿，自己也開始頤養天年，也就是偶爾給酒樓的早餐出幾分力而已——比如做些包子蒸餃什麼的簡單的活計。

吃完早餐，毛利雅子結完賬就走了出去。

屋子外面還在下雪，她在酒樓耽擱的這麼一會兒地上就已經被雪水幾乎全部打溼。

她從街邊的小攤販手裡買了一把雨傘，撐著傘直接去了自己工作的蛋糕店。

“雅子雅子，你終於來了，這裡有你的快遞！”那個年過四十卻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店長用嬌嬌柔柔的聲音朝她抱怨了一句，“那個快遞員死活都要本人簽收，討厭死了。”

“抱歉啦，是我的錯。”毛利雅子朝她笑了笑，快步走到快遞員面前簽收了那份快遞。

“哎哎哎，雅子姐你看，居然是從日本寄過來的哎！”另外一個今年才十八歲的收銀員指著寄件人地址尖叫了起來，“會選在聖誕節，而且還得要本人簽收，不會是雅子姐你在日本的追求者吧。”

“想太多了，對方可是比我小九歲的小鬼啊，我可沒有吃嫩草的愛好。”毛利雅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有什麼不可以，姐弟戀也很好啊，只要有愛年齡才不是問題呢對不對店長！”小姑娘立即開始尋找支援者。

“大人的糟糕世界未成年是不會理解的。”店長神神叨叨的說了一句，隨後開始八卦的催促毛利雅子，“雅子快點開啟看看裡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