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碗藥……”徐鏡屏斂了一貫溫和的面容:“奶奶這話可不能胡說,若是世子爺聽到了……”
“她一直不喜歡我,我就說怎麼忽然對我有了好臉色來……原來竟然是應在了這裡!可憐我這個傻子,用一個孩子才看清了她!”如意說得咬牙切齒,徐鏡屏聽得頗不是滋味,揉完了她的虎口,又讓她趴著在她腰間捏了幾下,如意覺得沒有剛才那般痛了。只覺得下頭跟小便失禁一樣,潺潺流出些東西來,她又傷心又悔恨。
徐鏡屏道:“不管喜歡不喜歡,奶奶養好了身子是正經,這小產也如正經生產,忌哭的,您千萬悠著些。”
如意趴在枕頭上,淚水順著耳邊流到枕頭上,她道:“如今這樣了,養好了身子又怎麼樣?”
這時候芍藥進來。有些猶豫,半晌還是道:“世子爺讓人回來說,讓徐先生多瞧著奶奶。他就不回來了!”
這話如同一碗辣椒水讓如意喉頭辣辣的:“給我端杯水來。”
誠兒忙端了溫水去,如意喝了一口才緩解了喉頭辛辣:“不回來了?”她確認。
芍藥點點頭:“是呢,說是急事……”
如意冷冷的笑了,只覺得冷的很:“徐先生,你瞧……急事?不回來了……”
徐鏡屏忙按住她:“奶奶別生氣,定然是有天大的事兒,否則世子爺斷斷不會這時候丟下你的。”
芍藥也忙安慰:“是呢,世子爺是讓三治回來說的,還讓給您帶句話。如今御醫都在宮裡,是在找不到好的醫生。世子爺信得過徐先生。”
這話中的意思,讓如意沉默許久。咬著牙,閉著眼,頹唐的把臉轉到了裡頭。
……
昭和帝如今都住在養心殿,並沒有回東西六宮。
如今薛皇后、太子、崔貴妃、李熠、李燦、甚至是萬貴妃都由人攙扶著站在養心殿裡。寧王、夏太傅、鄭元駒……差不多的一品大臣也都站在外頭守著了。
顫巍巍的老太醫收了手:“皇上的脈象急促如鼓……心脈損傷嚴重……”
薛皇后忙問:“可有法子?”老太醫搖搖頭:“臣等已經盡力了……”
萬貴妃已經忍不住抽噎起來,被薛皇后喝罵住:“不許哭!晦氣,皇上必定會洪福齊天,遇難成祥!換了,再換了太醫去!”
老太醫被夾了下去,另一個太醫雖然年輕,還是顫巍巍的,卻是因為恐懼,他摸了昭和帝的脈象,把眉頭皺得死緊,噗通跪下:“微臣實在無能為力!”
薛皇后對這幫子“庸醫”很不滿,掃了太醫群一眼,所有的太醫都把頭埋得低低的,薛皇后怒了,隨意指著一個年輕的,跪在最後的小太醫:“你來!”
那小太醫是去歲才進宮的,因為為人很好,醫術也不錯,所以宮裡主子們都挺喜歡他的,叫徐鏡扈。
徐鏡扈給昭和帝看了脈,越看越仔細,越看眼睛越發亮,最後收了手,起身道:“皇上的脈象已經是日薄西山,極難一鼓作氣,只是皇上如今昏迷著,若是要皇上醒一醒也是可以的。”
薛皇后也顧不得許多:“你只管用了法子讓皇上且清醒些!”
徐鏡扈這才拿出自己的工具箱,從裡頭取出針袋來,拿了一根極粗的針,讓魏德貴把昭和帝領口扒開,一手在昭和帝胸口摸索了半天,然後找準了位置把針紮了進去,剛扎進去,昭和帝就咳嗽了幾聲,萬貴妃再也忍不住,往前一撲:“皇上!皇上!”
昭和帝睜開了眼,看了一眼眼前烏壓壓的人,又閉上眼,半天才又睜開,啊了半日才發出聲音來:“朕知,時日無多……魏德貴……朕的詔書,在……”
魏德貴含著淚:“老奴知道,老奴知道!”
昭和帝點點頭:“朕,還有一份遺詔…若是太子為君不明……群臣可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