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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楚的君子手特意微微蜷住。論身高,他該與邵丘揚不相上下,不過邵丘揚的頭髮被打溼了,這會兒有點狼狽地貼在頭頂,反而顯得好像矮了那麼一小寸。

“齊先生,她是我帶來的。我不允許她離開,誰也別想帶走。”

“何必呢?邵先生是個生意家,我只是個附庸風雅的閒散人士。您留在這跟家父談買賣,而我帶著這位已經出局的杜老師,該去哪去哪罷了。有所求有所舍,您總不能什麼都想要吧?”

齊楚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溫柔,無論對誰。

“我再說一遍,她是我帶來的。”

“那我也再說一遍,杜老師今天人在西陵島,也就是我齊家的客人。”

我呼吸有點急促,像是剛剛哭得太崩潰。加上一夜未睡的疲憊,以及越發沉重的病體——後來眼前一黑,倒在誰的懷裡都不記得了。

醒來的時候在一處陌生的空間,身下軟綿綿的,腦袋似乎清醒了些許。

“齊董?”看著身旁的齊楚,我瞬時間臉紅:“我這是,在哪?”

“天上。”男人微微一笑,卻嚇出了我一身的毛骨悚然。

氣流和白雲模糊不定,我坐起身來,把臉貼在窗子上往下看——

真是直升機啊!!!

紅腫的雙眼和哭花的妝容倒影后,是齊楚親手遞過來的溫毛巾。

“敷一下,這樣子待會兒沒法上妝了。”

“齊董,我們這是——”我以為自己是不是失憶了,平白無故地跳了好幾段劇情。

“晚上九點的演出,你忘了麼?其實你這個情況,我本想把你留在西陵島好好休息的。”

“不要!真的不用,我能行!”我連連表示,我已經退燒了,一點小病根本就不要緊。這次表演也是我期待很久的,就這樣錯過我會懊惱死的。

“呵,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堅持,所以才帶上你。”齊楚將一杯咖啡推到我面前,濃濃的香氣帶著一點苦澀的芬芳:“放心,已經幫你打了退燒針。不過,難受的話就不要強撐著。世間除生死健康,都是浮雲。”

“謝謝。”我有點口渴了,抱著杯子喝下去才覺得口感嗆得很不對頭。

“這是?”

“感冒沖劑。”齊楚笑了笑,打了個響指,叫管家送上來另外一杯:“先通鼻塞,才能體味真正的醇美。”

“齊董,”我咬了咬唇,有點不知所措:“邵丘揚呢?”

齊楚攤了下手,臉上露出魔術師謝幕一樣的滿足表情。竟給我一種他已經把那個混賬男人變沒了的錯覺!

“你找他有事?”

我連連搖頭,我找邵丘揚……還能有什麼事呢?今天過後,我們本來就該再無交集。

“他留在西陵島,與家父談他的生意。你放心,他欠你錢的話,我會幫你追討。”

我:“!!!!”

哪裡還敢再多話,我抱著咖啡杯,跟缺愛的嬰兒抱奶瓶似的。

褐色的咖啡盛在簡約而不失格調的瓷杯裡,在直升機的震顫裡漣漪著不規則的泡沫花。就如眼前的男人一般坐擁淡然的心性,像陳列在科室裡幽雅的大提琴,落塵不做聲,但誰也無法忽略對他的目光。

“叫我齊楚。”他突然說。

我沒做聲,只是嚥下一口咖啡。苦澀入喉,甜味回甘。

不如鮮茶那般清苦,不像紅酒那麼醇烈。一直聽說齊楚是個很有生活品質與格調的人,齊家產業多元化,近年來主業副業之間的限界也不那麼清晰了。

他自己投資兩家藝校,數個高階琴行,還有三五個西餐館與咖啡廳。

這讓他身上的商人氣息也來越容易斂沒在慢節奏的享樂主義之中。

但真正高明的生意人恰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