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翻個,他趴著的臉貼在草蓆上,硌得臉上都是一條條紅色的印子,他蜷著身體伸展不開的樣子,顯然睡得很不安穩。
淺滄覺得又心疼又好笑。
好笑他臉上的印子很像老虎的鬍鬚,配在五官深邃氣質張揚的小葛臉上,有一種意外的萌感;心疼他本來能在虛夜宮過逍遙的日子,現在跑來這裡陪自己受苦,過這樣沒有未來的日子。
她躡手躡腳地下床,踮著腳輕輕地走出房間,對著室外寬闊的星空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冬獅郎住的地方是個簡易的茅草屋,條件比她當年死神速成班那棟屋子還差,估摸著下雨漏水,颳風漏涼,不過托地理位置偏僻的福,這裡鮮少人煙,安靜得讓人焦躁的心情也平靜下來。
她四處張望著沒瞧見冬獅郎,特意後退了幾步抬頭搜尋屋頂,果然在上面發現了失神仰望星空,彷彿與夜色融為一體的他。
踩著旁邊的梯子往上爬,她低心下意地踩在茅草堆的屋頂上,惡作劇地拍了怕他的左肩膀,趁著他回過神朝左後方轉頭,輕盈地在右邊坐下。
冬獅郎看著她一副惡作劇得逞,璀璨的眼神裡彷彿都被笑意籠罩的樣子,不由失神了片刻,“你的身體……已經沒事了嗎?”
淺滄笑著說,“高度緊張加靈力不足,睡一覺就沒事了,謝謝你把唯一的床讓給我。”
他不解道,“我看你很鎮定地和他們說話,一點沒有緊張的樣子。”
“越是危急關頭越要保持從容,一旦露怯或是露怒,氣勢上就會先輸人三分。”她揉了揉他的頭髮,“這些你以後都會明白的。”
冬獅郎紅著臉躲開她罪惡的爪子,惡聲惡氣地說,“別把我當小孩子了!你以為幫了我一次我就會對你感激涕零,然後任由你對我的人生指手劃腳嗎?”
“坦然接受別人的好意是一件很難的事嗎?”她舒展著眉頭,直直地看著他,“如果無條件地幫助真的讓你這麼不安,一定要對方有所圖才能令你安心的話,你就當是我在向你報恩吧,誰讓你們兩長這麼像呢。”
“想報恩去找他不就行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雖然很想,但是他不接受啊,我也只好轉移目標讓自己心裡好受點。”
“為什麼不接受?”
“我傷害了他最重要的人,所以他不願意接受我任何幫助,後來他又救了我一次,結果反而越欠越多……”
“等等……”冬獅郎皺眉打斷她的話,“你傷害了他最重要的人,他卻還去救你……他是欠了你多少錢?”
淺滄:……
人生第一次被冬獅郎噎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100多年前的冬獅郎居然點了吐槽技能,這技能樹有點歪啊喂。
她託著腮幫子,“可能是情勢所逼順手救一下吧。”
“不可能——”他篤定地反駁她的猜測,“什麼情勢能大得過最重要的人,難道缺你一個世界就要毀滅了?我看,要麼是他最重要的人其實不是那麼重要,要麼就是……”
他斜睨著目光,眼神晦暗不明,“他喜歡你。”
“咳咳咳咳咳——”淺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來,“你別……別亂開腦洞啊。”她下意識地想找反證,“我隨便說了幾句你怎麼可能知道他的想法,你又不是……”
淺滄一愣,默默把話咽回了肚子裡。別說,雖然時點不同,可他還真是冬獅郎。
喜歡嗎?自從假藍染告訴她自己自帶的主角光環有影響其他人的能力,她就開始刻意迴避感情上的問題,她和他們相處的記憶是真,可不代表主角光環不會扭曲他們真正的情感。
退一萬步說,她只是個穿越者,和BOSS藍染決戰之後終有一天要回到母世界,到時候各歸各位,穿越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