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格忽然在他身後開了口,此時,連守門人族長都在狂喘,聲音顯得斷斷續續的:&ldo;怎……怎麼會有風?這不是陷落地嗎?&rdo;
&ldo;不知道。&rdo;南山恢復得比較快,伸手把褚桓攬在懷裡,拍著他的後背,&ldo;我怕這裡的風沒有好風‐‐你好點沒有?&rdo;
褚桓搖搖頭,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扶著南山的胳膊站起來,感覺腿還是軟的:&ldo;你……你們……守山人的身體素質簡直逆、逆天……&rdo;
這句無意的話也不知投了什麼緣,反正輕而易舉地就討好了南山,在這麼險惡的地方,南山那懷著隱憂的心情奇蹟般地變得舒慡了一些,微笑著摸了摸褚桓的頭髮。
袁平死狗似的雙手撐著膝蓋,把自己彎成一隻大蝦米,虛弱地問:&ldo;咱們繞路嗎?&rdo;
&ldo;繞。&rdo;南山正色下來,回頭看了一眼無聲自搖的果林,&ldo;不過就算繞了路,也難說前面會遇到什……&rdo;
他話音沒落,一陣狂風驟然席捲而來,這風來得毫無緣由,直奔主題‐‐守門人族長權杖上的火苗。
南山當時的反應不能說不快,他猛地背過身去,用後背擋住了那陣狂風,權杖上的火苗劇烈得顫動著掙紮起來,卻還是越來越弱‐‐風彷彿有意識,無來無由,無孔不入,在南山面前囂張地捲了個圈,依然不肯放過權杖上搖搖欲墜的火苗。
褚桓幾乎懷疑這是陷落地給他們下的套:先讓他們窒息,再逼著他們心無旁騖地向著有風的地方跑,最終目標是趁他們劫後餘生心情放鬆的時候,一舉消滅他們的保護傘‐‐熄滅權杖上的火苗。
而他們可以選擇的,是究竟被掐著脖子窒息而死,還是被一口吞進陰翳裡。
南山情急之下猛地將那火苗護在自己的胸口上,&ldo;呲啦&rdo;一聲,人肉燒焦的氣味立刻冒了出來,他的表情劇烈地扭曲了一下。
而同時,守山人的血肉彷彿是某種燃料,讓那原本搖搖欲墜的火苗又顫顫巍巍地活了過來。
周圍陰冷的風盤旋了一圈,而後倏地散了……好像從未起過一樣。
一切發生都實在太快,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南山的胸口上已經留下一道可怕的燙傷,中間焦黑,四周都是水泡。
褚桓頭皮一炸:&ldo;我操!&rdo;
他一把拽過權杖,隨手塞進魯格手裡,心疼得直哆嗦:&ldo;你……你……你不疼啊你?&rdo;
南山側身擋了一下,對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ldo;別看了,先走。&rdo;
褚桓臉色陰沉,一言不發,不由分說地捉住南山的手腕,強行將他按在一塊石頭上,翻開他腰間的醫藥袋子,找了半天,洩氣地發現自己一竅不通,於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問:&ldo;哪個是燙傷能用的?&rdo;
南山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出聲,先被褚桓堵回了一半:&ldo;少跟我廢話,告訴我哪個能用。&rdo;
南山像一條被教訓了的大貓,心裡惴惴,眼神卻顯得十分無辜,一家之主的氣概不知丟到了哪個爪窪之地,也沒敢反抗,老老實實地伸手指了指一個小瓶子。
袁平站在一邊,認為自己既然暗搓搓地把褚桓當朋友,應該有所表示,他糾結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