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要被殺死的恐懼纏繞在心底。
很長一段時間,鬼舞辻無慘睡著後都要驚醒看自己周圍有沒有這樣一個人站在旁邊等著砍死自己。
彌生月彥雖然是轉生成這作孽的鬼王,但是對這一位狼人的陰影卻彷彿刻在了靈魂裡。
他又忍不住砸碎了旁邊的花瓶,踹翻了椅子,深呼吸控制下來的時候,彌生月彥發現自己的手都在顫抖。
這都是因為下意識的害怕,哪怕只是看到了疑似對方活動的訊息。
錯不了,繼國緣一來了。
「黑死牟,」彌生月彥的聲音仍舊是女性的聲線,但聲音卻沙啞起來,接下來的話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去仙台。」
「去殺了繼國緣一,打不過就聯絡咒術師,一定不能讓他來到東京。」
「然後把緣一零式的日輪刀,拿回來!」
作為活了千年的鬼王,鬼舞辻無慘的記憶裡當然擁有關於這個人偶的資訊。
鬼殺隊和鍛刀村在繼國緣一去世後做出來的,據說可以模仿對方刀法的偶人,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期待這個偶人可以和繼國緣一一樣剋制他。
可惜,繼國緣一就是繼國緣一,他是獨一無二的神之子!
「繼國緣一已經死了。」他安慰自己:「他已經死了!」
「如今活著的,恐怕只是個類似於咒靈的東西而已。」
幾分鐘之後,彌生月彥緩過來,他站起來重新偽裝成大小姐月彥,用腳踢開旁邊的垃圾,準備出去看看這麼大的動靜有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特別是禪院甚爾,還有禪院惠。
他現在有新的目標,新的事業,他不是真正的鬼舞辻無慘,不能夠完全被恐懼控制住。
特別是!不能夠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可惡!這是什麼該死的想法!
把門開啟完全沒有看到渣爹,只有禪院惠坐在臺階上,在彌生月彥開門的時候抬頭看了過來。
「姐姐。」
「……是小惠啊,」彌生月彥走過去和禪院惠坐在一起:「已經是晚上了,你怎麼還沒有睡覺?」
禪院惠沒有回答彌生月彥的問題,輕輕地問道:「姐姐會和爸爸在一起嗎?」
彌生月彥看到禪院惠隱藏著的脆弱和惶恐:「……我也不知道。」
並且說來你不信,我現在比你還要脆弱和惶恐。
心跳平穩下來,彌生月彥開始回憶,如果在剛才禪院甚爾沒有接到那一通電話的話,他會怎麼做呢?
會破罐破摔同意還是給他一個巴掌讓他滾蛋,這兩個做法怎麼想都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彌生月彥思考幾秒鐘,覺得最後僵持下去自己給他一巴掌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他露出一個有些虛弱的表情:「這種事情不是單個人意願就可以決定的,還需要考慮很多實際情況。」
比如他其實是個男的。
他想禪院惠心裡應該也是不願意的,畢竟沒有人會願意自己的爸爸忽然給他找個後媽。
即便是禪院甚爾這樣的父親,應該也是不願意的……吧。
人和人的悲歡並不相通,所以他無法理解禪院惠的感受。
…
黑死牟正站在屋頂上,作為月之呼吸的使用者,找一個足夠高的地方坐下來曬一曬月亮,是他經常做的事情。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在無處不在的攝像頭的威懾之下,為了避免自己在一夜之間成為霓虹知名人物,他這麼做的次數才有所減少。
但今天黑死牟破例了。
彌生月彥的聲音他當然聽到了,作為上弦一,他在得知情況之後直接找上玉壺,直接要來了所有的情報。
「緣一……」
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