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受害者的角度,最大限度的得到他想要的好處,並且盡一切可能的讓別人幫他背上黑鍋。更讓人抓狂的是,他似乎從未對此感到過羞恥,彷彿這樣做是天經地義的。
蕭懷遠深深的覺得,在自己還達到方錚那般無恥的境界之前,還是與他保持點距離為好,不然吃虧的總是自己,可能會影響到以後做任何事都失去了對人性美好一面的信心。——這個世界像方錚這樣的人應該不多吧?幸好不多。
在地窖裡搜尋良久卻一無所得的蕭懷遠,神色索然的向方錚拱手而別。至於緊緊抱在方錚懷中的百年老酒,蕭懷遠更是看都沒看一眼。不是他不感興趣,而是他知道,被方錚看上的東西,肯定沒他的份了,不如眼不見為淨。
方錚對蕭懷遠的識趣而別感到很滿意。
說實話,他也壓根沒打算與蕭懷遠分享這罈好酒,兩人雖一起合作當了一回賊,可大家的目的不同。他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但自己找到了,沒道理將自己看上的東西跟他分享。什麼叫“盜亦有道”?這話看自己怎麼理解,方錚認為,這個詞兒的意思是告訴那些合夥做賊的,先得明白自己要什麼,然後劃下道道來,我想要的,誰都別想沾,我不想要的,你可以拿去,這就叫“盜亦有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嘛。
方錚一直對自己超強的理解能力感到自豪,他覺得自己天賦異稟,是個很有智慧的人。
蕭懷遠走後,方錚在地窖裡尋摸了兩個裝水的皮囊,小心翼翼的將罈子裡的酒灌進去,然後掀開外衣,將皮囊仔細系在腰間。
至於地窖裡面其他的寶貝,方錚不捨的望了一眼後,最終還是決定放棄了。
佔便宜的事兒不能做得太過分,凡事講究個分寸,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熟女與蘿莉難以雙飛……
拍了拍腰間的皮囊,方錚感到很充實,從地窖出來後,他沒有跟太子打招呼,施施然便出了怡紅園的門,他打算回去了。裡面那幫傻文人搖頭晃腦吟詩作對,方錚沒打算跟他們一起瞎摻和,做人還是低調點好,前世背了那麼多經典絕妙的唐詩宋詞,隨便念個幾首出來,那幫文人們還活不活了?
至於尊貴的太子殿下發現拿來與客人們炫耀的百年老酒不翼而飛,會有怎樣的反應……
咳,本少爺很忙,沒空理會這種小事,再說了,這事兒是蕭懷遠做的,與本少爺有何關係?
上了馬車,方錚趕緊吩咐車伕趕車,馬車飛快的離開了怡紅園。
方錚在馬車裡笑得很開心,一隻偷了雞卻沒被獵人逮到的小狐狸,此時的心情肯定是非常愉快的。
“方大人,能慢點兒嗎?屬下暈車……”毫無預兆的,溫森那張平凡至極的臉從馬車的後廂伸到方錚面前,滿臉不適,表情痛苦。
“哇——”方錚驚恐的大叫,馬車在方錚的驚叫聲中漸行漸遠。
“砰!”
“……”
※※※
潘尚書府。
趙虎單膝著地,跪在潘尚書面前,如同信徒在跪拜自己信奉的神明,虔誠而專一。
潘尚書伸出橘皮般的枯手,輕輕按在趙虎的肩上,聲音嘶啞而乾澀:“趙虎啊,你不該來此啊……”
趙虎是神武軍的領兵大將,他有著一張軍人特有的堅毅的臉,跟所有的軍人一樣,冷靜,殘酷,堅忍和服從。軍人該有的氣質他都具有,而且更突出。
趙虎恭謹的道:“老大人,時值非常,末將不能不來看看您。”
趙虎實際上是被潘尚書收養的,但這個絕大的秘密,外人一直不知道,不論在任何場合,趙虎都是稱呼潘尚書為老大人,自稱末將。
潘尚書嘆了口氣道:“如今外面風聲鶴唳,眼線眾多,你來我府上若引起人注意,對我們的大事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