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錚笑聲一頓,忽然走到一名大臣身前,伸出手笑道:“來,把你手裡的芴板借我使一下……”
大臣不明所以,楞楞的將芴板遞給了方錚。
方錚接過芴板,然後走到鄭儒面前,朝他露出一個萬分和善的微笑,就在眾人和鄭儒都摸不著頭腦時,方錚忽然臉色一變,手中的象牙芴板快若閃電般出手,“砰”的一聲脆響,鄭儒的腦袋被當場開了瓤,鮮血迸現間,鄭儒慘叫一聲,然後軟軟的倒在地上,暈過去了。
群臣譁然,大臣們紛紛又驚又懼的盯著方錚,被他狠厲毒辣的出手給驚呆了,而十幾名言官們則又驚又怒,指著方錚半晌說不出話來。
方錚這一手很重,象牙芴板砸在鄭儒的腦袋上,裂成了數塊白色的碎片,與地上鄭儒的鮮血混在一起,顯得分外嚇人。
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手,方錚笑眯眯的看著十幾名言官,語氣和善道:“還有哪位大人想勸本官休妾的?來,說說嘛,暢所欲言哈,本官心胸寬廣,從善如流,絕不是那種聽不進意見的人,呵呵……”
方錚說完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兩排白牙,臉上在笑,可盯著言官們的目光卻散發出令人膽顫心驚的寒光,看起來格外��恕�
言官們本是不懼權貴之人,可不懼權貴是一回事,不代表他們不怕流氓,在權貴面前,他們憑著自認為的一腔正氣,自是敢針鋒相對,寸步不讓,給自己在歷史上留一個好名聲。
但是在流氓面前,所謂一腔正氣,所謂青史留名,全他媽是扯淡!流氓是不會跟他們講什麼道理的,一言不合便拍你個滿臉花,到時候自己跟誰說理去?恐怕連史官也絕不會在史書上把自己寫得很光彩,躺在地上的鄭儒就是個很好的反面典型。
言官們怕了,也許他們將來還會參方錚,可現在絕不是參他的好時機,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這位二品大員兼忠國公動了真怒,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還去扮那堅貞不屈的忠臣模樣,不識趣的參劾他,留名青史固然重要,可保住性命更重要,誰會在這位國公爺暴怒的時候去找不自在?那不是缺心眼兒嗎?
方錚站在金殿正中,負手傲然睥睨群臣,等了半晌也無人出來與他爭辯,方錚不由輕蔑一笑,語氣開始變得暴烈:“老子辛辛苦苦討回家的老婆,捨不得打,捨不得罵,小心翼翼把她捧在手心裡,當祖宗一樣侍侯著,為什麼?因為老子喜歡她,愛她!挖心掏肺都值得!你們這幫沒事嚼舌頭的混帳王八蛋,有什麼資格對我老婆唧唧歪歪?言官管天管地,還管老子娶老婆,這麼喜歡管閒事,你們怎麼不去妓院當龜公?媽的!對你們客氣,你們當成是福氣,真以為老子是軟柿子,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來捏兩把?”
緩緩掃視著訥訥不敢出聲的言官們,方錚哼道:“娶土匪怎麼了?老子還就喜歡土匪!你們看不起土匪,回家去翻翻你們的族譜,沒準你們十八代以前的哪位祖宗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山大王,誰比誰下賤?你們這幫混帳,表面上道貌岸然,肚子裡不知多少男盜女娼的腌臢東西,我老婆雖是土匪,卻比你們乾淨無數倍,你們有什麼資格說她?”
“你們別拿朝廷的大帽子壓我,我從沒把這些放在眼裡,說白了,老子其實就是個活土匪!匪公娶匪婆,天造地設!今日在這金殿之上,方某人大膽說句話,即算是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我的妻妾仍是我的妻妾,任誰也休想將我們拆散,你們怎麼罵我都無所謂,從今以後,誰再敢對我的家人唧唧歪歪放些諢屁,老子活劈了他!不信的話,你們儘管來試試!!”
方錚一番話擲地鏗鏘,一字一句振聾發聵,在鴉雀無聲的金殿內迴盪,傳揚,久久不息,如誓言般的聲音飄出了宮門,直達九宵……
在群臣畏懼的目光下,方錚坦然面向胖子,淡淡的告了聲罪,無視躺在地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