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開始住院了。
單人病房,兩個陪護床,因為宋母身體不好,宋裡不讓她在醫院裡呆太久,所以陪護就是他自己和鄧玉成。
宋母本來不太願意,但是被宋父勸了幾句後,還是同意了,反正酒店離得近,她住在酒店裡也可以隨時過來。
這個安排看起來十分完美,但是在三天後,宋父就有些受不了了。
宋裡留在這裡,所以褚隱下了班以後也會過來,甚至還帶著齊鬱,所以每次四個高大的男人都圍在他的病床前的場景,怎麼看怎麼透著一股詭異。
外面天色濃黑,看著從比病房外面進來的褚隱時,宋父終於忍不住了,他對著褚隱說道:“褚隱啊,你天天上班,就不用每晚都過來了吧?”
褚隱對他笑了下,說道:“沒事,這兩天不忙。”
宋父:“下了班就回去休息。”
褚隱正想拒絕,結果宋父又說道:“你把梨子也帶走吧,這裡不好洗澡,床也不好睡,讓他回去好好洗個澡,再好好睡一覺。”
宋裡皺眉,說道:“爸。”
“喊我也沒有用,睡這裡你覺得舒服啊?”
陪護的床不大,醫院的環境也確實影響人的精神。
宋父就對著褚隱說了:“過會兒你就帶著他一起走,這都還沒做手術呢,天天呆在這裡幹什麼?”
褚隱:“那我幫您再找一個護工。”
他看了一眼齊鬱,齊鬱點了下頭,就轉身出去了。
“不用了,小鄧就夠了。”
宋父小聲地說道:“隔壁王大爺腿截掉了都沒有我這麼多人……”
宋裡:“這又不一樣。”
“反正不用了。”
他這次的抗議無效,沒多久齊鬱聯絡的護工就過來了,是一箇中年婦女,或許是長期在醫院工作,身上都帶著一股醫院的味道。
她看著這麼多人,老實拘謹地給他們打了招呼:“你們好。”
“你好。”
宋裡把宋父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就把她安排給了鄧玉成,她主要是給鄧玉成打下手的。
等到晚上十點多,宋裡就和褚隱一起離開。
出了醫院,聞到外面的空氣時,他的心情都放鬆了很多,睏意也隨之湧了上來。
昨天凌晨另一個病房的病人因為年紀太大,做完了手術引起了其他的併發症,半夜情況危急送去搶救。
他聽到動靜也出去看了一眼,看到了焦急的護士和哭泣的家屬,回來後也半天沒睡著。
宋裡打了一個哈欠,再睜開眼睛時,眼睛就因為生理性眼淚變得水潤。
“困了?”
“嗯。”
“回去睡覺吧。”
坐上車,在回去的路上,宋裡就開始打盹了。
他的腦袋靠在褚隱的肩上,褚隱的一隻手臂環著他,防止他從自己身上滑下去,等到車停下,他看宋裡還沒醒就想給他抱
下去,結果剛一動,宋裡就睜開眼睛了。
“到了?”
“到了。”
宋裡自己下了車,依舊眼神困頓地被褚隱帶著走,他的腦袋已經不想再思考了。
回到家,褚隱先讓阿姨煮點宵夜,然後再把宋裡送進了浴室。
開啟淋浴頭,溫熱的水打下來,水汽攀升,褚隱捏著他的衣服下襬往上面提,說道:“梨子,抬手。”
宋裡抬起手,他身上的短袖就從頭頂上被脫掉了,他緩了下,然後就彎腰把自己的褲子脫了,順便還把褲子都扔到了髒衣簍。
熱氣更多了,宋裡的腦子裡現在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洗完澡去睡覺。
他往旁邊走了兩步,讓溫熱的水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