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的味道,從來不管口頭上的修養,該笑就笑,該罵就罵,像草你媽,狗屁話,王八羔子,幾把人這些粗俗語言,在她嘴裡拿來就說。蘭滄海輕易不會罵人,更不會說髒話,也許就是因為這一點,和吳菊仙的夫妻距離越走越遠了。
吳菊仙好像在故意挑逗蘭滄海,蘭滄海也覺得自己剛才說的的有些過頭了,但也是被吳菊仙逼的實在退無可退,就有惱羞成怒的意思,又罵了一句:“神經病!”
吳菊仙聽了不僅不惱,反而更樂了,說:“你要是有今天這樣對你老婆的脾氣,這些年也不至於落得受裘學敏、王光祿他們氣。”說完,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嘴裡大聲的吧唧幾聲,接著道:“就你那點破事就把你醜成那樣,你還是個男人嗎?”
蘭滄海急了,也確實是急了,一個堂堂市委書記被老婆逼到這個份上,不急也不行了,就用大話壓吳菊仙說:“這是政治,你什麼?”
吳菊仙朗聲笑道:“政治?什麼狗屁政治。你少拿大話唬我。政治是什麼,政治就是陰謀,是在陽光下的陰謀。”
吳菊仙此話一出,連蘭滄海都有些震驚。政治就是陽光下的陰謀,這話太精闢了。機關工作多年,爭權奪利也好,趨利避禍也好,以權謀私也好,哪樣不是打著政治的幌子進行的,哪樣又能不打政治幌子能進行的下去的。但是蘭滄海不願意在吳菊仙面前承認,更重要的是不想讓吳菊仙得意,說:“什麼陰謀不陰謀的,你少拿你們生意人那種骯髒的眼光看政治。”
吳菊仙早看出了蘭滄海的心思,說:“你也別不承認。就拿你剛才給我說的事來說。那還算個事兒嗎?要是我,直接問他李高矚不就完了。在x市誰是市委書記,在市委誰最大,當然是市委書記了,市委書記是誰?當然是你蘭滄海同志了。那麼蘭滄海同志想過問一下一個幹部的任免問題,難道有什麼不妥嗎?你問完之後,李高矚的回答肯定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說真話,第二說假話。這個再簡單不過了。如果他說真話,你瞭解了實情,你就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應對了。如果他說假話,你也擁有了主動權。你蘭滄海是誰,代表誰,這個不用我說了吧。以後他的欺騙遲早要暴露出來,你也有話說啊。他李高矚想幹什麼,欺騙組織,欺騙黨?他這個市長是什麼素質,他這個市長還想幹不想幹?還不全由你說嗎?”
聽了吳菊仙的話,蘭滄海不由低下了頭。吳菊仙的想法真是太高明瞭,就連自己這個當了多年市委書記的人都想不到。為什麼自己想不到,關鍵是自己顧慮太多了,抓不住事情的主要矛盾。
吳菊仙見蘭滄海不說話了,知道自己說到了點子上,也不成想太為難蘭滄海,畢竟現在還是夫妻,而且女兒的事情還必須靠蘭滄海。就算自己有再大的能耐,要想讓女兒蘭英能在這次事故中脫開干係也是無能為力。所以吳菊仙趁機放開蘭滄海的肩膀,轉身給蘭滄海說了一聲:“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轉身離開了。
吳菊仙剛走,蘭滄海就給李高矚打了一個電話,讓李高矚馬上到辦公室來一下。
蘭滄海跟李高矚沒有私交,不想在家裡接待這位新上任的市長。何況現在還是非常時期,和市長走的過近,會引來別人的非議。
蘭滄海打完電話,馬上動身,往辦公室走去。蘭滄海家在市委家屬院,稍微靠後一些,李高矚是單槍匹馬上任,沒有家屬就住在兩室一廳的宿舍樓。宿舍樓離市委大院沒有五十米的距離。所以蘭滄海必須提前動身,趕在李高矚前面到辦公室,避免李高矚產生誤會。
不想還是遲了一步,蘭滄海到辦公室的時候,李高矚已經在那兒等了。蘭滄海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衛生間壞了,出去解了個手,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李高矚站在樓上,明明見蘭滄海從樓下面上來,也不能說什麼,就接受了蘭滄海沒有惡意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