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氣地問道。
“王書記,是這樣的。今天晚上,就是剛才,省裡的一個記者在菊園帶小姐過夜,讓西街派出所的人給抓了。這個記者是我們專門從省城請來,報道我市的投資環境的。我給沂南市局的方誌敏打電話,方誌敏說他也沒有辦法,無論是誰,只要違法亂紀就一定要嚴肅處理。我給市廳的嚴廳長打電話,嚴廳長說去處理,可是到現在已經一個多小時了,人還沒有放出來。我又問西街派出所的所長李俊。李俊的話說的很難聽,說什麼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別說是一個記者,就是市委領導帶小姐過夜,他也照抓不誤。”
牛根生的話當然有些添油加醋,不過總體來說,還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王清華講清楚了。王清華雖說是三把手,卻是分管組織工作的副書記,也不便去管自己職責範圍意外的事情,可是牛根生既然說出來,自己就不能不管,就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道:“你沒有給傅部長說嗎?讓傅部長直接跟嚴廳長說說不行嗎?”
牛根生道:“傅部長的乳腺癌已經很長時間了,剛剛到省城做手術去了,也不好打擾他。”
王清華這才想起,前段時間,聽說傅紅菊突然查處了乳腺癌,要做切除手術,可是傅紅菊說什麼也不願意把自己作為女人的第二性徵從身上取下來。廖天明和市委的幾個領導就輪番給傅紅菊做工作,傅紅菊這才同意去省城做手術。當然這種事情,王清華是不好參與的,傅紅菊四十來歲,自己只有二十多歲,而廖天明他們已經年近六旬了,傅紅菊算是廖天明等人的女兒輩的人了,不必要忌諱,可是自己一個年輕人,就不便參合進去了。
“那你沒有給唐書記說嗎。他是分管政法工作的,由他出面比較合適一些。”王清華接著道。
牛根生道:“唐書記前幾天去首都參加全國政法工作會議去了,也不在市裡。”說著口氣就有些著急了,以為王清華也不願意管。
王清華當然不願意管這種事情,可是幾個直接領導都不在,自己就不能不管了。他也知道,像這種事情,牛根生是不便給廖天明和萬重山彙報的,只能找自己處理,停頓了一會道:“好吧,你不要著急。就在西街派出所門口等著,我馬上給嚴廳長打電話。”
掛了電話,王清華卻是不由有些憤怒:這些記者也真他媽的不是東西。也只能撥了嚴明的手機。
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聲音尖尖的,細細的,絕不會是嚴明的老婆。嚴明已經五十多歲了,雖然沒有廖天明年齡大,也差不多了,老婆起碼應該在五十歲以上,可是電話裡女人的聲音,頂多也就是三十歲左右,說話很不客氣,接起電話道:“誰啊,深更半夜的打什麼電話,還叫不叫人睡覺了?”
王清華也不便跟她計較,儘量用平和的口氣道:“哦,打擾你們休息了,我是市委王清華,麻煩你請嚴廳長接電話。就說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那女人也不把電話給嚴明,接著道:“有事就不能明天再說嗎……”說了一半,嚴明把電話槍了過去,睡意朦朧,很不耐煩道:“喂,哪位?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王清華本想說嚴明兩句,可還是忍了,道:“嚴廳長啊,我是清華啊。”
嚴明一聽是王清華,馬上換了一副口氣道:“哦,是王書記啊,真是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實在是……”嚴明一直賠禮道歉。王清華也不想跟他多廢話,打斷了嚴明道:“嚴廳長,是這樣的,咱們沂南市西街派出所剛剛在菊園抓了一個記者,麻煩你跑一趟,跟方局長協商一下,儘快放人。你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