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談了幾句閒話,許三林也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給王清華辭別離去。
王清華這才問馬戰勝道:“馬處長有事嗎?”話顯得冷冰冰的,讓馬戰勝也一時摸不清王清華的意圖。剛才許三林在場的時候,王清華還顯得很熱情,許三林一走,王清華就跟換了個人似得,這讓馬戰勝的心裡不得不斟酌再三。
“也沒什麼事兒,”馬戰勝臉上表現的還是非常禮貌,不過口氣就顯得有些不那麼中聽了。其實在他的心裡,壓根就沒有把王清華這個政法委副書記放在眼裡。副書記算個什麼,說到底,還不是要聽書記的。就算是現在因為主抓專案組的工作,但是今後專案組的工作完成了,還是要回歸到政法委,還不是一樣落在嚴志學的手裡。既然都在嚴志學的手下討飯吃,那為什麼要怕你呢。更何況,嚴志學對你的信任,遠遠不及對我的信任。馬戰勝的心裡這麼想著,就顯得有些不經意了,接著道:“明天我就要去x市指導一段時間政法工作,嚴書記讓我過來見見你。”
王清華故意不跟馬戰勝說話,兩眼凝思前方,好像正想著什麼心思一樣。馬戰勝就是再囂張也不敢過分貿然,只好坐在那裡乾等著,不一會的功夫,臉色就越來越難看了。
王清華這才哦了一聲,似乎剛剛想起馬戰勝還在自己的辦公室一樣道:“你剛才說什麼?”
馬戰勝雖心中極為不快,還是不得不將剛才說過的話重新給王清華敘述了一遍道:“我此次去x市,不知道王書記有沒有什麼指示。”
王清華笑了笑道:“我能有什麼指示呢。我雖然在x市當過副市長,不過那已經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自從裘學敏案之後,x市的政法工作確實比較薄弱。關鍵是,那一批倒下去的人比較多。以前政法委的書記是王光祿,現在已經被送進了監獄。現任政法委書記是省委下派的幹部,我不知道是誰。而且,據我瞭解,現在的政法幹部大多數都是從別的部門調過去的,經驗少、閱歷淺、知識面窄,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你下去之後,一定要注意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他們培訓最多的政法工作的知識。讓他們儘快把市裡的政法工作搞起來。”
說到這裡,王清華又笑了笑道:“當然了,這只是我個人的一些看法,我想嚴書記肯定會給你一些明確指示的,你就按照嚴書記的指示辦吧。如果在工作中遇到什麼困難,儘管給我開口。畢竟我在那裡擔任過副市長,幾個熟人還是有的嘛。”
王清華的這樣說,就把話說開了,馬戰勝也不覺得那麼尷尬了,感激道:“謝謝王書記關心。下去後,我一定按照王書記的意思,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他們培訓更多的知識,把x市的政法工作儘快搞起來。”
“好吧。我這裡也沒什麼事兒,你去吧。”王清華覺得沒什麼好說的,就把馬戰勝打發了。
剛才王清華一直不回答馬戰勝的話,是有意為之,但也並非完全有意為之。因為從馬戰勝進來的時候,他就感覺怪怪的。馬戰勝要去下面指導政法工作,嚴志學安排就行了,為什麼嚴志學非要讓馬戰勝來見自己呢。後來想了想,覺得可能是這個嚴老頭覺得這件事情是自己提出來的,讓馬戰勝見見自己,也是處於一種禮貌,才沒大往心裡去。
馬戰勝離開後,王清華就離開了政法委辦公室,直接驅車趕往檢察院。蘭崇年的屍體還停放在省中心醫院的停屍房中。由於王清華給王大成提出,要把蘭崇年的自殺案跟環亞集團案做併案處理,所以這邊並沒有多大的動靜。
馬賢臣見王清華的車進來,本來還在辦公室處理一些日常事務,就急急匆匆地趕了出來,道:“王書記,您可算是來了,這幾天快把我搞暈了。您是知道的,我從來沒有主持過檢察院的工作。現在一下子接手,實在有些適應不了,我提請省委儘快向安排一個新的檢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