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人了。
對於這樣的結論,羅榮天說什麼也不願意接受的。在羅榮天的心中甚至不希望蘭滄海、李高矚有什麼問題。他寧願將像劉紅這樣的半路幹部殺一萬次,也不願意動像譚明月這樣的高階幹部的一根汗毛。因為一旦動了像譚明月、蘭滄海這樣的國家高階幹部,就是傷筋動骨的事情。在這一點上,他跟譚明月其實有同樣的想法。所不同的是,羅榮天更加註重事實,不像譚明月那樣,剛上手查案就打起幹部保護這面大旗。
然而,意外的事情總是接踵而至,就在羅榮天陷入苦惱當中的時候,裘學敏的父親裘元博裘老給羅榮天打來一個電話,讓x市的問題陷入了更加複雜的局面。
“榮天啊,”裘元博跟羅榮天的關係非同一般,口氣很親暱,“x市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我可在首都還一直等著你的普洱茶啊。”
由於裘學敏常年在x市工作,羅榮天每年春節前都會帶一包上好的普洱茶,去裘元博家中看望。今年羅榮天到x市查案,春節顯然已經是回不去了,也不能再去看望裘元博了。所以裘元博一接通電話,就拿把普洱茶的事兒搬了出來。
以裘元博的身份,並不缺羅榮天那一包普洱茶,將普洱茶說在前面,也是一個由頭罷了。
“裘伯伯,”羅榮天親切地稱呼了一句,裘元博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來電話,讓羅榮天敏感的神經又一次緊繃了起來,“今年對不起您了,過完年,等我回到首都一定雙份給您補上。”
羅榮天儘管也知道,裘元博打來電話絕不單純為了普洱茶的事兒,但也只能順著裘元博的意思往下說。
“補?我看就算了吧。我老頭子雖然已經不中用了,但還不缺那點東西。不過這普洱茶喝來喝去,還是你送的讓我喝的心裡舒坦。今年沒有你的普洱茶,我這心裡總感覺少了些什麼似得。”
裘元博的話裡似乎透著某種意思。裘元博雖然已經退了下來,但從中央到地方,關係錯綜複雜,可以說餘威依然能震懾八方。這一點裘元博自己心中也非常清楚。這樣以來,他那句“我老頭子雖然已經不中用了”的話就很有意思了。他是在警告羅榮天:不要不把我裘元博放在眼裡。
可裘元博這樣說的目的究竟在哪裡呢?是在他兒子裘學敏那裡,還是在他的弟子譚明月那裡呢?
“裘伯伯,您要是喜歡喝,我以後多給你送些。”羅榮天試探著問,“您老打電話,不只是為了普洱茶的事情吧。你肯定有什麼指示。你就照直說吧。別把我當外人。”
裘元博笑了笑道:“我要是把你當外人,今天這個電話我就不給你打了。”
裘元博說著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你既然這麼說,我就不繞彎子了。我聽說明月和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在調查中都查出了一些問題,這讓我感到很意外。我意外倒不是意外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有問題,我當初為什麼一直把他壓在副市長的位置上不往上提,就是因為我太瞭解這個混賬了。為這事,他對我還一直耿耿於懷嘛。這事,你是知道的。要不然,我這個老頭子也不至於每年春節都孤苦一個人過年了。”
裘元博似乎有些傷感,不過馬上被後面的話掩蓋住了,“對於明月的問題,我想這裡面可能有些誤會。明月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他的為人,我心裡最清楚,幹工作有魄力,在廉政方面我也從沒有見他出過問題。是個好同志。”
裘元博說到這裡話鋒又一轉道:“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至於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還需要你和中紀委的同志做進一步調查。我在這裡只提一點看法,領導幹部,特別是重要的領導幹部,你們在調查中一定要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本著證據第一的原則,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原則,不要搞一刀切,一棍悶,一定要區別對待。對於那些從本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