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青年依舊溫煦的笑容,霍錚俊挺的眉峰皺了皺,道:“幸好我來了。”沒等李雲疏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他便轉過頭對張特助再次叮囑道:“請陳醫生來,讓他好好檢查,我相信他的技術。”
張特助立即點頭:“好!”話音剛落他便立刻轉身往門外走去,安排起事務來。
劉所長尷尬地笑僵在了臉上,他剛準備再向霍錚解釋什麼,便見到這個比他高了一個頭的男人忽然彎下了身子,仔細地端詳著李雲疏額上已經不在流血的傷口。越看,他的眉頭越蹙緊幾分,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等確認是真的不再流血後,他才起了身問道:“還疼嗎?”
李雲疏則早是被霍錚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怔住了。
突然貼近的距離讓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對方口中噴灑出來的熱氣吹拂在自己的額頭上,不知是否是因為有了傷口的緣故,他感覺額角上有點發癢,連耳根也有點發燙。
輕輕咳嗽了兩聲後,李雲疏搖頭道:“不是很疼。”
霍錚聞言卻危險地眯了眸:“所以還是疼了?”
這話一出口,除了神經天生大條的霍少澤和一旁擔心兒子根本沒心思多想的李母,劉所長和李雲疏都呆了一瞬。
沉默了片刻,似乎也察覺到了這種詭異奇怪的氣氛,李雲疏乾笑著扯開話題:“還能忍受。對了,小澤之前也被推了一下撞上了桌子角,似乎腰也出了一點問題,要不等會兒讓醫生也給他看看吧。”
聽到自己的名字,霍少澤這才回過神來,他趕緊說道:“對對對,哥你知道麼,我剛才被那個混蛋推到了桌角上,撞得可疼……”
“他皮糙肉厚,沒事。”
李雲疏:“……”
霍少澤:“qaq”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直接將霍二少接下來的話給堵回了嗓子眼裡,霍錚在反覆確認了青年真的是沒有大事後,才轉身看向一邊眼眶微紅的中年婦女,語氣歉意地道:“李嬸,您沒事吧?”
之前面對前夫的時候,李淑鳳還能用堅強的外殼偽裝自己,但是當兒子受了傷後,她就止不住眼淚往下淌了。傷的是兒子的身,痛的是母親的心,如果是以前那個惡劣無情的兒子或許她還不會這麼難過,但是看著兒子就算受傷還不停安慰自己,李淑鳳更是感覺心口像是被人用刀活生生地剜了一大塊肉,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氣裡。
她自己怎麼樣無所謂,但一定不能讓兒子受傷。
李淑鳳抹了抹臉上乾涸的淚痕,點點頭說:“大少爺,李嬸沒事,就是小云他……”
其實根本不用李淑鳳提,能夠冷靜鎮定地站在這裡已經是霍錚用理智強壓住內心怒火後的結果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但是他卻能清晰地察覺到那種憤怒和……後怕。
臉色冰冷地轉頭看向那個忐忑不安的男人,霍錚唇邊的弧度又下降了幾分,他面無表情地問道:“兇器是什麼?”
劉所長抹了把頭上的汗,示意人將那沾了血跡的鐵熨斗拿了過來,說道:“就是這個鐵熨斗。幸好當時行兇的時候沒有插上電,要不然後果可能會更嚴重。”摸清了對方的心理,劉所長絲毫不介意將現場描述得更兇險一點。
霍錚的面色在看到那個鐵熨斗的時候更加陰沉了幾分,他直接轉頭問了一旁的律師:“你覺得應該怎麼樣?”
楊律師今年剛過四十,是霍氏顧問律師團中的一員,今天正好和幾個同事被一起安排了值班,沒想到卻被張特助給帶了過來。作為霍氏的法律顧問,如果讓他去做一份盡職調查報告的話,楊律師敢肯定,拼死拼活能在一週之內完成。但談及這種並非完全專業的問題,而且……還是現在這個看上去喜怒不定的大老闆在提問……
楊律師喘了口氣,試探性地回答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