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裡都是流浪。——三毛
醫院。
宋瑾將削好的蘋果遞給躺在病床上的羅局:“羅局,你就好好養傷,對於綁架你的人,我們一定不遺餘力的追查。”
羅局津津有味的啃著蘋果,完全不像是傷員。
“我呢,你們就不要太操心了,把重心放在積水浮屍上,儘早把案子破了。”
“我受傷的事情,上面自有定奪。”
見羅局這麼說,宋瑾也沒在提起,而是默默的削起了蘋果。
病房裡徒留蘋果被啃食的聲音。
雖說宋瑾手裡削著蘋果,但腦子裡卻飛速運轉著。
羅局說的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
但仔細琢磨一下,就能發現很多奇怪的地方。
其一:剛剛羅局在回答自己的時候,避開了自己說的綁架,並特意說是受傷,含糊了這件事情的定性,有意識的在逃避某些事情。
其二:現在,局裡面的警力充足,自己可以完全做到一手抓。而且,就算是上面自有定奪,也不太可能只通知了羅局,自己作為他的直系下屬,兼這件事情的第一發現人,不可能沒有人和自己說一聲。
其三:營救過程中,發現羅局時,他的四肢雖被束縛,但手上的繩結已經被他用小刀切割的差不多了。如果他們在稍晚一點,羅局完全可以做到自我營救。
可從羅局消失到他們發現羅局,之間的時間足足有三到四個小時左右。以自己對羅局的瞭解,在這段時間裡,他完全可以做到掙脫且逃跑。
其四:從現場遺留的痕跡也可以看出,兇手曾站在羅局面前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面對面不可能幹瞪眼,這一段時間裡面,他們肯定說了什麼。
葛法醫對比了現場遺留屍體身上的傷口和羅局身上的傷口,可以確定是出自同一把刀具。刀具並沒有遺留在現場,案發現場的周邊也沒有發現,很有可能是被兇手帶走。由此可見,這個匕首很可能是兇手的熟悉之物。
其五:對於兇手特徵的描繪時,羅局只能說出一個大概,基本上都是一些無用資訊。有一條較為顯著的是,兇手右邊的眉尾處有一道刀疤。
但案發現場附近,雖然有監控錄影,但存在的視角盲區較多,並未拍到嫌疑人。用眉骨處有一刀疤來找人,無疑是大海撈針的行為。
作為一個從業多年的警察,捕捉兇手的明顯特徵,應該說是爐火純青。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讓宋瑾這般懷疑羅局的是一張不知從何而來的照片。
送羅局來醫院的路上,有人給他塞了一封信。醫院急診的人如潮水,他沒辦法在短時間內鎖定給他塞東西的人是誰。
趁著繳費的時候,他開啟看了眼那封信,裡面只有一張黑白照片。
是年輕時候的羅局和另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男性,在某河邊的合影。
從照片裡的建築和地標,宋瑾猜測照片大概是在羅局二十五歲到三十五歲之間,於金三角拍攝的。
宋瑾跟在羅局身後也有五年之多了,從未聽說過他有出過境外的任務。
也有可能是任務需要保密,宋瑾無權知道。
但這樣就更不可能了。
出任務,是不允許留下任何痕跡的,這種會暴露身份的合照更不可能。
這張照片一時也看不出什麼更多的資訊。
宋瑾將照片上的那位陌生男子拍下發給李子文,讓她找找這個人。
這個時候,陳閔州剛好將資料的篩查結果發了過來。
看著宋瑾裡的照片,宋瑾心底瞭然。
照片裡的男人簡直像和羅局合照的那位陌生人的中年版。
而且幹得出綁架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