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死人了!”
轟地一聲,地下踩出了一個窟窿,天幸阮元鎮功夫不差,便急急躲開了,傅元影怒道:“元鎮,你搞什麼?一世俠名都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阮元鎮悵然若失,呆呆望著娟兒的小腳,嘆道:“一世俠名,百年英名,全都是假的……只有酒色才是真的……”
“賊廝鳥!你親爹!你親爹!賊廝鳥!”那八哥鳥飛了起來,興奮叫嚷,一人一鳥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了,傅元影道:“元鎮,你喝醉了,走,我扶你去歇歇。”
阮元鎮嘆道:“我沒醉,我清醒得很……雨楓,勸你別再裝大俠了……鬼來了、鬼已經來了,咱們快去嫖妓吧……再遲就來不及了……”傅元影皺眉道:“什麼鬼來了?”聽得這個“鬼”字,滿街峨嵋漢子竟也一個個相偕起身,焦急道:“快快快!快去嫖妓了!遲了就來不及了。”
“哈哈哈哈哈!”阮元鎮突然仰天狂笑,拔腿狂奔,餘人也追隨在後,一發鑽入了小巷,宛如失心瘋一般。
娟兒與傅元影都傻了,不知這阮元鎮是借酒裝瘋,還是撞見了照妖鏡,竟然原形畢露了?娟兒暗暗害怕,道:“傅師範,他……他說什麼鬼啊神的,是什麼意思啊?”傅元影搖頭道:“誰曉……”話還在口,忽然神色大變,左手緊握劍柄,目光緊盯娟兒背後,如臨大敵。
傅元影是華山劍士,眼光厲害,看他凝氣動殺,定有所覺。娟兒哭喪著臉:“傅師範……我……我的背後有……有什麼……”傅元影瞧望良久,便放開了劍柄,道:“沒事,我眼花了。”
伍崇卿眼花,傅元影又眼花,世上哪來這許多眼花之人?眼看傅元影掉頭離去,娟兒卻仍憂心忡忡,她低下頭去,理了理花裙,忽見地下影子有些古怪,凝目一瞧,竟然多了一個頭!
這一驚非同小可,娟兒駭然轉頭,背後卻是空無一人,低頭再看地下,卻又是明明白白的兩個頭,她掩住了臉,慘然道:“鬼來啦!”
啊呀一聲尖叫,指甲抓出,痛得赤兔馬啡啡慘嚎,霎時化作一道紅電,隆隆馬蹄中,趕過了傅元影,眼見路盡頭有座大宅邸,府門洞開,便狂風似地撲了進去,颼颼連聲,撞開了竹林竹葉,啡地一聲,躍過假山,娟兒也慘叫一聲,頭下腳上地摔了出去。
九華掌門,身價在此一刻,只見她半空一個迴旋,轉回了頭上腳下,膝間微屈,雙臂略開,便如小仙女般輕巧落地。她提起袖子,擦了擦冷汗,喘道:“嚇死人了,整日鬧鬼……”
正害怕間,忽然背後讓人拍了拍,地下影子更又多了一個頭,霎時怒嚎道:“和你拼了!”拔劍而出,一招“倒卷珠簾”,正要將惡鬼斬為兩半,卻聽背後傳來慘叫聲:“救命啊!”
刷地一聲,長劍揮了個空,娟兒定睛急看,卻見面前一人手提鐵掃帚,彎身閉眼,啜泣害怕,豈不是華山墊底門生,“掃把福”是誰?
陳得福,人稱“掃把福”,乃是華山玉清的掃地長工,娟兒定了定神,這才曉得赤兔馬慌不擇路,居然闖入了紫雲軒。
瓊府是正統朝第一權貴世家,宅邸自是遼闊無際,身處院中,入目所及,盡是松濤竹林,假山泉水深藏林中,若隱若現,可不過一牆之外,便是繁華北京,當真是鬧中取靜。
赤兔馬沒來過這等好地方,自是東瞄西望,四下尋找仙果來吃。娟兒也不去拉它了,忙道:“陳……陳得福,沒傷到你吧?”陳得福也是驚魂甫定,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確信並未掉落,方才寒聲道:“沒……沒事,娟……娟姑娘,你怎麼來了?”
娟兒不好明說自己撞鬼,便只靠在樹上,擦汗喘息:“我……我還在找瓊芳……”陳得福嗯了一聲,便也沒多問,他上下打量大紅馬,低聲道:“這……這是什麼馬啊,個頭好大啊。”心下好奇,來到紅馬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