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不知道是我眼拙心笨,還是我運氣不夠好,總是遇人不淑,這些年始終沒有遇到過不求回報的人,男人。
所謂愛情,已經變成一種披著柔情外衣的交易,能夠接近收支平衡已算贏利,多半的時間是血本無歸外加傷痕累累。
而我身邊的那些朋友,似乎也並不比我高明多少,或者說沒有比我幸運多少,對於愛情婚姻的抱怨鋪天蓋地。
愛情生病了,像一隻失去靈魂的盲鷹,迷失在這個越來越物質的世界裡。
春天的某個夜晚,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燈火輝煌華彩流溢的公司,一個人走進冷清的地鐵,忽然感到沒頂的絕望,全部的心力都只集中在一件事上:跳下去。
據說,有90%以上的自殺成功者都是因為在自殺前找不到可以傾訴願意傾訴的物件。
很不情願地,或者說很麻木地,給兩位朋友發了簡訊,很簡短地說了一句“心情不好,日子是灰色的絕望。”
一個朋友立刻回了簡訊,問:“怎麼了,方不方便講電話?”
另一個則直接把電話打了過來。
下定決心辭職,儘管那新的職位是很多人夢寐以求。
把住了很久的房子退了,多半的東西送給門口收垃圾的一對夫妻,剩下一些將來還會用到的,實在捨不得丟棄的部分打包成箱,寄放在朋友的家裡。
背上一個行囊,帶上兩本自己喜歡的書,帶著電腦,出發了。
還不敢說只是想要離開,只是想要去遠方,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只是想去流浪,於是對著每一個關心詢問的人說,辭職出去是為了尋個安靜的地方專心寫作。
第一站先回了自己的戶口所在地,廣州,在一個朋友家裡安頓下來,每天看書、上網、複習功課,準備應對學位英語考試。
考試結束,立刻飛去了麗江,在古城裡住了下來。
每天看著一部分客人匆匆忙忙來了又走,從一個景點走到另外一個景點,生命的腳步便在這景點與景點之間清晰又盲目地飛奔。
另外一些人則長住了下來,每天像尋常百姓過日子一樣,背上竹簍頂著陽光去菜場買菜,然後回到客棧自己動手做,幾個人湊在一起均攤費用,像一個大家庭的聚餐,吃得津津有味笑聲不斷。
這樣的日子過膩了,他們也會背起揹包,幾個人一起商量好,去某個地方,玩上幾天,再回來,重新開始這陌生城市的尋常日子。
生命在他們的身上是那樣地鮮活,卻又那麼的舒緩悠然,平和與簡單的快樂中你可以看到清朗的靈魂在時間的湧流上跳著輕快的舞蹈,歌聲怡然悠揚。
都說,麗江是一個豔遇之地,那跳躍的陽光,清澈的流水,如錦繁花,鋪滿落英的岸邊草地,七色斑斕的各種民族服飾,從心底滲透出來的燦爛笑容,無一不在醞釀著一種激情、簡單、質樸,一眼到底,卻也可以至死不渝,旖旎而濃烈。
而巴黎,則是一個浪漫之地。
十年前,在巴黎獨自生活了若干年的閨中密友回到北京,一見面,就幽幽地說,巴黎是個適合女人做夢的地方。
為了這句話,開始做去巴黎小住的夢,一做就是十年。
看過另外一個朋友拍攝的巴黎的照片,冬天的巴黎,天色濛濛,朋友說那時正下著小雨。鏡頭裡行走街頭的幾個法國人,男女老少,因為寒冷的緣故都有些瑟縮著,卻依然阻擋不住地散發著優雅。
那些照片彷彿是為了印證另外一個朋友的話,巴黎是一個讓人有故事的地方,即使是傷心,也傷心得有質感。
關於巴黎,總有很多跟浪漫有關的傳奇。
激情是一種快樂,而浪漫則是一種長久的溫暖。麗江,巴黎,就這樣在地球的不同經緯處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