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在江南冒出了個頭,又很快被此地興盛熱鬧的場面給壓了回去。
要不是鏡子提醒她三個月已經到了,時年幾乎要忘記又到了她可以前往下一個世界的時候了。
「其實現在有五絕神功將招式融會貫通,又有嫁衣神功的內功心法,這二者相輔相成,貴精不貴多,若是能給飛刀更進一步便更好了。身為武林盟主當然要更加無懈可擊才行。」
她撥弄著鏡子上的畫面,意外翻到了第一次所去的刀箭剪影的世界,按照鏡子所說,本應該需要一年多的時間才能重新進入,現在倒是莫名其妙地冷卻時間好像又縮短了一截,說不準也就只剩下了三個月便足夠了,也就是正好距離上一次前往的一年整。
此處還去不了,她便又往後翻了翻,竟赫然看到了一把飛刀,一把只看著剪影便覺得應當絕不會慢也不會落空的飛刀。
「就去這裡!」時年果斷地做出了決定。
她已經懶得對鏡子的落地方式抱有什麼期待,所以當她睜開眼睛便看到讓她覺得眼熟的漫天黃沙的時候,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了。
日光毒辣,風沙瀰漫。
換成任何一個此時孤身行走在沙漠中的人,首先要擔心的都是生存問題,但時年有過在沙漠之中行動的經驗,加上鏡子所謂的安全地帶之說,讓她顯然距離有人居住的場所也並不會太遠。
她靜靜地聽了會兒風中的動靜,又仔細地觀望了一番沙土上的痕跡,這才將披風的兜帽扣在了頭上,擋住了頭頂瀰漫的煙塵也遮不住的日頭,朝著一個方向篤定地行去。
行不到半個時辰,在她遠望目之所及的地方,便已經出現了一片綠洲。
如果她對此地熟悉的話便會知道,此地正是關外牧民和關內商旅在白龍堆外最大的一片綠洲集散地,也是方圓百里之內唯一有水源的地方,名叫洛瓦子。
繼續往西北方向行進,便是飛鳥不渡的「羅布淖爾」,也即羅布泊。
饒是她壓低了自己的存在感,當她走入這一片駝鈴叮噹的綠洲的時候,還是顯得與常人格格不入。
她的斗篷與其說是防風沙的,不如說更像是裝飾品,這是行走在沙漠中的人絕不會選擇的料子,可在這光潔的錦緞斗篷上,竟不像是有一粒沙子沾染在上面的樣子。
她行動的步履雖不快,卻在被來往商旅帶的積了一層細沙的地面上沒有留下分毫的足跡,這分明是個武林高手。
在沙漠中獨行的女客,還是個連馬和駱駝都不曾牽著一匹的女客,比看起來像是悍匪的往來行客還要可怕得多,這是行走江湖之人的經驗之談,所以當她坐在了麵攤上的時候,雖然有人朝著她不住打量,卻始終不敢有人上前,去看看她這兜帽之下藏的是一張怎樣的臉。
時年叫了一碗拌麵,像是完全沒察覺到周圍對她投來的好奇目光一般,看向了此時窄街對面的茶棚,在那裡過往的客商可以補足食水,此時正有一支商隊像是差了些銀兩,便讓隊裡的一個小夥子來一段說書攬客來抵價。
「這也是可以的嗎?」時年指了指對面,趁著老闆端著面過來的時候問道。
老闆在此地多年,已有很久不曾聽到這樣如珠玉圓潤清越的聲音了,但他能看到的只有時年的下半張臉,像是個金尊玉貴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一雙掩在斗篷下讓人懷疑她到底是如何看路又是如何看到對面情況的眼睛,好像在陰影中對著他投來了威脅的一瞥,他忙不迭地收回了目光。
他卻看到鄰桌的流浪漢正在饒有興致地盯著這斗篷姑娘,連忙甩動了兩下抹布示意他轉移開視線。
「當然可以,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商隊,或者是曾經深入那危險區樓蘭遺址的商隊,帶來的故事能給對面引來更多補充食水,尤其是水的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