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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年不認得這些人,與他們打過交道的王憐花卻知道,那正是沙漠中的悍匪龍捲風!

別看他們穿的是白衣白袍,卻絕不能算是什麼心慈之人。

他們在沙漠中無處不可去,自然也敢來這羅布淖爾。

那四人四騎發覺了此地有人,毫不猶豫地調轉馬頭朝著這邊奔來。

在即將抵達時年和王憐花面前的時候,當先的那名騎士突然斜側裡彎身而出,像是要直接將青衣姑娘擄劫上馬。

然而在他伸手而來之時,方才已讓王憐花覺得造詣匪淺的刀氣居然在此時爆發出了越發兇悍的一刀。

這一刀,若說是雷霆震怒恐怕都還說少了它的幾分威力。

刀光乍看是衝著白衣騎士的胳膊去的,卻倏忽調轉了方向,王憐花直到此時才發覺他這根本不是一把尋常的刀,而是一把用肉眼很容易在夜色中忽略的銀絲栓著的刀。

那銀絲上看不見的真氣振盪讓刀光偏了出去,從那白衣騎士作勢攔截的手臂內側鑽了過去。

時年雖不知道他們的來頭,但對方這上來就出手的態度實在是讓她覺得不大痛快。

白衣騎士尚未反應過來,那足以將他一刀劈做兩半的刀光已經到了他的胸前。

自打軍師加入龍捲風,快活林更是隨著柴玉關之死而覆滅,龍捲風在這西北荒漠中更是如入無人之境的強橫,他幾時見過這樣出刀果決又是硬點子的對手。

他此時再拔刀已經來不及了,何況他也不覺得自己有扛得住這一刀的本事。

他忙不迭地抓住馬鞍翻身而下,然而下一刻他便覺得手上一痛,直接摔到了沙地上,而那身著青色斗篷的姑娘已經翻身躍上了他那匹神駿的白馬。

搶馬成功有了坐騎的時年絲毫也沒停手的意思,三道刀光搶在另外三騎拔刀而來之前,便已卷挾著驚雷之勢沖向了那三人。

這三道刀光甚至要比方才那道衝著他們同伴而來的還要可怕得多,他們甚至不敢有所停留便徑直從馬背上跳了下去。

落在了沙地上的下一刻,四顆不知道何處襲來的石子點在了他們的穴道上,直接讓他們昏厥了過去。

方才和時年交手吃了點暗虧的王憐花此刻的動作卻遊刃有餘得很,他翻身上馬一攥韁繩,「走!龍捲風是團體行動的,你動了他們的人,這事沒法善了,以免多事先走為好!」

時年側耳聽去,果然有更加嘈雜、讓大地震動的馬蹄聲從遠處漸近,她一夾馬腹,馭使著這匹馬朝著遠處奔去。

王憐花手中的石子打向了另外兩匹失去了主人控制的馬,讓它們朝著另一個方向吃痛奔去,那是更能快速逃離此地的路徑,自己則縱馬朝著時年的方向追去。

那身手非凡的青衣姑娘已經減緩了奔馬的速度,等著他跟上來。

在兩匹馬齊頭並進的時候,她突然摘下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了斗篷之下的臉。

沙地之上星月皎潔,但這群星隱現、銀月天懸,都不及這張尚且帶著幾分狂氣張揚的靈秀面容來的動人。

這張臉其實不像朱七七一般,第一面便能讓人感覺到那種艷色的衝擊力,卻靈動純然不像凡塵中人,更有一派天然的灑脫放曠。

這當然就是這姑娘自己的臉,王憐花精通易容一道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這是一張原生的臉,還是易容出來矇騙他的臉,何況易容也無法易容出這樣一張風骨天成的臉。

這張臉的眉宇間藏著幾分冷清,卻因為此刻奪馬成功踏月踏沙而去顯出自在得意的上揚唇角,只剩下了一種罕見的鮮活。

王憐花覺得自己可能是今夜未能入眠沒休息好,這才覺得他在這張臉上看到了兩個人的影子。

沈浪和白飛飛!

那瀟灑決絕像極了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