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金虹面露不虞:「還愣在這裡幹什麼!等著被別人看你的笑話不成?」
上官飛遲疑著開口:「我……我想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
上官金虹卻不再回答他了,只冷哼了聲,明擺著就是不需要他在這裡拖後腿。
比起上官飛,荊無命對他的幫助無疑要大得多。
他沒有再分給這個兒子一點眼神,而是重新將目光轉回到了時年的臉上。
這張臉倘若此前在江湖上小有名氣他都不應該一點兒都不知道才對,只能說她或許當真是初出江湖。
可這樣一個小姑娘先是隨手解決了他配給兒子的四個保鏢,又擊殺了他招攬來的兵器譜上的四位高手, 顯然並非是尋常人。
暗器一道上, 尤其是飛刀出名的自然是小李飛刀,但上官金虹是什麼人,他又怎麼會看不出她的招式和小李飛刀之間的區別。
李尋歡那樣遠遁塞外的人又要如何教出這樣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天驕。
「閣下到底所為何來?」上官金虹負手而立, 這個仰頭向上的姿勢依然讓他覺得不大愉快, 可惜在樓上的那兩位絲毫也沒有下來的意思。
「上官幫主的屬下應該把我的話轉達到了才對, 我只是想要跟上官幫主切磋較量一番而已, 沒別的意思。」
時年從容地回答道, 上官金虹和荊無命之間異乎尋常的默契確實讓她有些意外,可也僅此而已罷了。
因為在上官金虹的身上她看到了更多弱點,甚至在這幾點上他還不如李尋歡。
比如說——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閣下應該知道這個道理,你又以何種身份來要求我與你一戰。」上官金虹目光如電。
在這句發問中,這位在兵器譜上排名第二,又掌握著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流露出了幾分說不上來是傲慢還是避戰的情緒。
不過時年又怎麼會容許他找推脫的藉口。
「上官幫主,您如今手底下的勢力擴張,已然蓋過了當年丐幫的風頭不假,可你既然打出的旗號是聚集兵器譜上一十七名高手,與天下武林英雄相抗,便該知道招牌不能倒。我今日出手,將你這十七變成了十三,莫非要等到十三變成二的時候,你才來考慮要不要親自出手製裁我?」
她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翡翠色的飛刀。
在她說到十三變成二的時候,刀刃正映照著斜陽中的一縷餘暉,像是在這青翠出塵的飛刀上塗抹了一層令人心驚的血色。
偏偏她語氣裡還帶著幾分灑脫放曠,這不疾不徐的語調讓人還得誇她幾句沉穩大氣。
完全不像是個志得意滿的青澀少俠。
「不對,我竟然忘了,你身邊的這位可沒有排入兵器譜中,看來應該說十三變成一才對。」
「你想怎麼比?」上官金虹打斷了她的話,再讓她說下去,且不說兩人之間到底勝負如何,金錢幫的臉已經是要被人踩在腳下了。
「自然是找個寬敞的地方,一對一地打,當然倘若上官幫主想在此地也無妨,反正打完了我想這酒樓的老闆還會送我一頓慶賀的飯菜。」時年笑靨如花,唇角微揚。
在她之間轉動的飛刀明明極慢,夕照中那原本的刀鋒顏色卻好像已經完全被一種日光中淒迷的血色所取代,讓人感覺到她這看似散漫的腔調中實則是逐漸攀升的戰意。
這飛刀隨時可以脫手,目標或許是這位上官幫主,或許是他身邊不像是個活人的荊無命,也或許,是那位還不曾離開現場的上官飛。
「你說的一對一,要帶上你身邊的這位年輕人?」上官金虹背在身後的手慢慢地握緊,他遇見的或許是這成名二十年間最棘手的敵人,卻也或許是一次突破的機會。
垂墜的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