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的敵人也好,朋友也好,總歸不能給江湖上那些個無情無義之輩,宵小卑鄙之徒給□□了!()」
「不巧不巧,你顧惜朝就是那個無情無義的宵小。」
沈邊兒說完這些總算是出了口悶氣了。
他當年剷除無良教的時候還多虧戚少商相助,就連他投身雷卷門下其實也是戚少商從中穿針引線的,他平日裡說著戚少商不是個東西,實際上在他心裡誠然是雷卷第一戚少商第二的順序。
他話說完便看到在場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弄得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坐在馬上的那個假顧惜朝還頗為真心實意地給他鼓了鼓掌。
沈邊兒撓著頭感慨道:「我說姑娘,你這喬裝成顧惜朝的樣子,我實在是誇你誇不出口,等這事完了,連雲寨的風頭過去了,我沈邊兒一定來敬您一杯。」
他話剛說完雷卷便接上了話,「走吧。走之前,你跟戚少商說,雷家五虎將是因為小雷門的榮譽才出手的,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這裹在毛裘中的男人一眼也沒看著戚少商,就彷彿並沒有這個人存在一般,可他千里馳援的這份情誼,卻顯然是因為與戚少商之間的兄弟之義。
時年眼角的餘光已經看到某人的臉上都是感動之色了。
偏偏這位也很默契地將話朝著沈邊兒說了出去,「邊兒,請你轉告卷哥,當年我讓他很下不來檯面,如今他也莫要為了我太拼命……」
「我自己的小命我清楚得很。」雷卷嘀咕了聲便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
時年突然想到了那個將自己稱為左膀右臂的傢伙,也不知道自己這第一份大禮到時候他會有何想法。
「你這位卷哥的身體……」
「打從我見到他的時候開始,他的身體便不大好,現在還是早春,加上又是邊地,他裹著毛裘看起來沒多醒目,可哪怕是夏季,他也是這副打扮,不過誰若要因為他的這病症小看他,那便大錯特錯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時年搖了搖頭,「他應當是少年時期受到了十七八種要麼不可逆轉,要麼當時沒有調理好的傷,以至在內府形成了惡瘤,不過他這個情況比起某個人又要好上太多了。」
七年前蘇夢枕的情況就要比雷卷嚴重得多,只是他內力長進也奇快,這才不至於像是雷卷這般的面色青紅,內功和寒症的抗衡都已經直白地表現在了臉上。
「等我們入了京,你去找樹大夫討點經驗。」
戚少商默記住了這個名字。
這邊是一片兄弟同心的和樂,第二日抵達了那處客棧的黃金麟則是徹底要瘋了。
客棧裡的住客早就為了怕惹上麻煩全跑了個乾淨,他們來得快,本是想來看看顧惜朝被擒獲,戚少商落入他們手中的好訊息的,卻不想看到的是一個如此混亂的血案現場。
文張拔下了狐震碑屍體上的陰陽三才奪,上面的劇毒幾乎將這位九幽神君首徒的傷口腐蝕出一個空洞,是以文張拔出的時候也格外的小心,尤其是柄上的機括。
他曾經意外得知,這機括發作,裡面藏匿的大化酞醪足以讓人頃刻之間化作屍水,不知道為何,在三才奪上的鋼刺斷口上有反覆劈鑿,像是經過了許多次的撞擊的痕跡,卻並未有將機括開啟的機會。
他藏著這點疑慮並未說出,隱約覺得或許這三人的死要比他們所見到的更快一些。
可黃金麟已經先下定論了。
還是以身為此地敉亂總指揮的身份,絲毫不給人辯駁機會的定論。
「我敢說,這顧惜朝身邊一定是有了個實力介乎九幽神君的弟子和九幽他本人之間的高手,可別跟我說這些飛刀都是顧惜朝那個確實也用飛刀的傢伙發的,他要有這本事還臥底連雲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