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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頁

只是在這一份冷意之上,還包裹著一層彼此相安無事的默契。

「小侯爺想必知道我今日的來意。」蘇夢枕的眉頭皺了皺,開口回答道,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後半句話,已經先被方應看搶了白——

「蘇公子不必如此著急開門見山,我正巧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向你請教……」

他並沒有和對方撕破臉皮的意思。

所以他也自然知道,自己若是想要在這搶奪人才的話題之中佔據優勢,就必須先打斷蘇夢枕的發揮,將談話的節奏掌握在自己手裡。

時年曾經在蘇夢枕那裡效忠將近一年,還是迷天七聖盟出事,六分半堂中雷損反叛的一年,方應看怎麼會不知道,倘若任由蘇夢枕說下去,這便是一筆筆並不能計算出個具體數目來的人情聯絡,這可要比他方應看有優勢得多。

即便已經失去了記憶的她未必就會聽得明白蘇夢枕的話,他也不想冒著這樣的風險。

他想想倘若自己處在蘇夢枕的位置上,縱然是用道德綁架的法子,也要將人先掌握在自己手裡才行。

可惜蘇夢枕這個人,到底還是不如他來的不擇手段。

他既然是孤身一人上門來,便不是奔著帶人打上門直接將人搶回去的想法來的,想來還念著幾分金風細雨樓和神通侯府算來還有幾個共同的敵人的狀況,遵從著作為一個領袖應有的大局觀。

方應看帶著一份篤定,越發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他已知道如何應對這位既出於公義,也有私心的金風細雨樓樓主了。

別管別人會不會覺得他此番像是在將人家同歷風雨的兩人拆開,自己「橫刀奪愛」,給他在京城中本就算是風流的名聲上再添一抹花邊新聞,他都深知,只有拿到了手裡,管他過程中是什麼名聲又用了什麼手段,才算是真正的贏家。

能贏過蘇夢枕,更是讓他看起來波瀾不驚的外表之下,有種難以抑制地想要與京中群雄一決高下的情緒。

只是與鐵手相提並論如何能滿足方應看的野心。

鐵手再如何被稱讚內功高深,破案有方,近日更是將殺害了聶千愁的五人都抓捕歸案,將三寶葫蘆中最為難纏的第三隻送進了六扇門陳列,方應看也始終覺得這句相提並論在旁人眼裡是對他的稱讚,於他而言卻是一句羞辱。

畢竟他看向的,可是自在門的那位祖師。

不過眼下他想那麼多也沒什麼意義,還是得先把蘇夢枕給打發了。

「我聽聞應州是蘇公子的老家,出身應州之人大多對邊地之事關心居多,這家國情懷本侯自愧不如,不過我此番往塞外一趟,確實有些收穫想與蘇公子談談。」方應看伸手作了個請的動作,示意蘇夢枕與他進去聊。

他發起的話茬,自然是此番他去了金國王室盤踞之地,除了拿到了他早就想要得到的烏日神槍功法,還得知了宋金聯盟滅遼的計劃,已經並非只是一種縱然在連雲寨中流傳都不大為人所相信的「謠傳」,而確實是已經有了開啟和談的徵兆。

至於這結盟之後能否奪回燕雲十六州,又是否是與虎謀皮引狼入室之舉,跟他這個生下來就被親生母親覺得「應砍」的人,又有什麼關係!

他現在只是在跟蘇夢枕陳述一個事實而已,裡面不帶親近任何一方的傾向,同樣也沒有什麼對國運的擔憂。

「蘇公子想得如何了?」看蘇夢枕遲遲沒有反應,方應看又問了句。

「蘇公子」這個本是京城裡的各家勢力,與金風細雨樓合作的也好,敵對的也好,對蘇夢枕的一種敬稱,從方應看的口中說出來,卻有一種奇怪的諷刺意味,即便他臉上帶著那種愜意放縱的微笑,看起來並無多少惡意。

但神通侯府如今是個何等敏感的身份,方應看知道,蘇夢枕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