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願意自己處在一個地位鞏固的勢力中呢?
何況比起那幾家,金風細雨樓更可以被稱為地頭蛇。
可惜,該清算的還是得清算,不過只是驅逐出去而已。
在這樓中的一片活躍中,蘇夢枕聽得到塔下又傳來了王小石和溫柔的鬥嘴聲,夾雜著許天/衣的居中調停之聲,實在得讓人感慨一句有些人是當真很有活力。
王小石能回京自然是因為劉獨峰也回到了京城。
劉獨峰怎麼也想不到,探查那位入侵宮中行刺的刺客的事情不了了之,探查方小侯爺和那位金風細雨樓副樓主的底細的任命,也因為方巨俠要求不必再查而結束。
他當然猜到了時年的身份或許有些怪異,可是有王小石這個傢伙對他的行動,尤其是試圖潛入毀諾城的行動百般阻擾,在收到讓他回京的訊息之前,當真稱得上是一無所獲。
而他也已經接到了新的需要處理的案件,無暇再去管之前的幾件事。
「說到王小石……」時年不由笑得有些促狹,「你知道他們在吵什麼嗎?」
「王小石既然成功完成了你給他安排的任務,本應該是接任東神的位置的,但是因為莫北神的位置也被空出來了,溫大小姐非覺得北比東好聽一點,讓他選那一個。當然她的原話是——」
時年清了清嗓子,「王東神和王北神一個賽一個的難聽,相比之下還是北勉強有點展望,小石頭,這得怪你的姓氏起的不好。」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當年蘇夢枕最開始問她在樓內想要什麼位置的時候,她說自己不要名字難聽的,實在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這兩個人實在是一對歡喜冤家,我看織女前輩的兒子沒什麼希望,也沒機會將人帶回洛陽去,不過留著他們,樓裡每天都有新的趣事也挺好的。」
「你看別人的關係倒是看得挺準的……」蘇夢枕狀似無意地說道。
時年認真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確認這種隱約聽出了點鬱悶的語氣並非是自己的錯覺,鬆開了手裡把玩的頭髮,湊到了他的面前。
在等方巨俠與其手下的勢力進入京城,蔡京的勢力在皇帝的默許下接受打壓,蔡京自己也落到了刑部總捕朱月明的手裡這點時間,時年已經在養好了和關七一戰造成的傷勢後,對蘇夢枕進行了第二次的治療。
他的病灶藏得太深,只能分批挖掘,只是兩次治療,還遠遠不夠。
但已經足夠讓他在表面上看起來,不那麼像是一個一咳嗽起來就像是要將五臟翻倒出來的重症患者。
現在不需燭光的色彩調和,他在春日初陽的日光中,也顯得不若之前的蒼白。
「你不早點說我怎麼知道?誰都知道你的志業是將金風細雨樓發揚光大,驅除外患內憂……」
時年以手撐著蘇夢枕的椅背,頗覺好玩地看著他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的幾分鬱卒之色。
「我看你比我還關心朱月明能從蔡京嘴裡撬出什麼東西。」蘇夢枕抬眸回道。
時年輕咳了聲試圖轉移開話題。
與其說她是關心落到了刑總手裡的蔡京的結果,不如說她是有點好奇刑部的任勞任怨這兩個人。
京城裡管刑獄之事的人完全走向了兩個極端,朱月明是一個典型,他足夠圓滑,所以能夠讓各方勢力都高看他一眼,雖然大多都有人落到過他的手上,但朱月明就是這麼個做派,也沒什麼好說的。
另一個典型,就是任勞任怨。
單純說他們是站在誰的立場上的也不好說,時年見過方應看對這一老一少的態度不錯,聽聞他們此前也與蔡京一黨交好,但是這兩位簡直就是酷吏的代名詞,起碼在蔡京這件事上,是聽命於皇帝的。
可想而知,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