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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頁

「時年姑娘請。」朱月明伸出了自己圓胖的手掌一指,而後先行在前領起了路。

這還是時年第一次見到刑部天牢的樣子。

在這天牢之中的囚徒並不像是時年想像的看到有人進來,便高呼什麼冤枉之類的,反倒安靜得讓人覺得有種異乎尋常的詭異。

朱月明卻對此見怪不怪的,笑眯眯地從雖然泛著一層鐵黑色,卻總算還算得上整潔的走道上穿過,領著時年進入了下一層。

「我如今可得小心著點,姑娘你也是知道的,想要蔡京的命的人可不少,尤其是有些漏網之魚,」朱月明說道,「官家可是給了明令的,蔡京確實是要在我這裡被撬開口不錯,但他絕不能死在我的地盤上。」

「我聽說過任勞任怨這兩位的名聲,要讓一個人活著,還什麼都交代出來,並非是一件難事吧。」

時年話音剛落便已經看到了在前方出現的兩個人影。

時年對著朱月明說出來的對這兩位的「誇獎」還是往少了說的,按照白樓中的資料,這兩人有過將人只吊著一口氣折磨四十一天的「光輝歷史」,而他們掌握的刑具,恐怕數量多到讓朱月明都覺得有些心裡發毛的地步。

而這兩人,名義上是還受著朱月明的管制,事實上的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們在刑部並沒有正式的官職任命,卻可以呼叫刑部與六扇門的人馬與器具,也正因為如此,倘若有人想要以他們下手太過狠辣為由,對這兩人問責,也是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手段更狠的那位年輕人看起來斯文俊秀,甚至帶著幾分靦腆之感,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個滿手血腥的劊子手,而年長些的那個看起來倒是有幾分陰沉。

「他還活著吧?」朱月明問道。

任怨微微一笑,在這走道逼仄,環境陰暗的地牢之中竟然有種愜意之感,「他不敢死。」

是不敢死還是不能死,這話就得留著自己品鑑了。

在任怨讓開了路後,時年便看到了在他們身後監牢裡的蔡京。

時年在京城裡給他找了不少的麻煩了,可事實上直到今天她才算是第一次正面見到這位蔡太師。

上次和蘇夢枕去了蔡京的府邸將他的名花劫掠一空的時候,倒是有瞥見過他的樣子,當時他雖也算不上處境多好,卻也還有身處三公之位上的尊榮。

而現在——

他的臉被蓬亂的頭髮蓋住了些,看起來倒還算是乾淨,只是蒼白得像是在冰水中浸泡過。

不往人臉上動刀子,讓人看起來還有點表面的體面並不意味著任勞任怨二位留手了。

這位昔日的太師,左手從五指尖端到將近手肘的位置,皮肉幾乎都被與骨骼剝離了開來,這一片血肉模糊竟然沒滴落多少血,甚至還不如刑部門前來回押送犯人的時候淌下遺留在那裡的多。

而這甚至只能算是他身上較輕的傷勢。

朱月明揉了揉鼻子,努力讓自己做出一副已經很適應眼前情況的樣子,剛想替時年開啟監牢讓她進去問幾句,也算是給這位京中的新貴賣個好,卻忽然看到她止住了腳步站定在了那裡。

連帶著他也被拉住了。

「朱大人,冒昧問一句,您是親眼看到蔡大人被押送進來之後便被兩位行刑的嗎?」

時年的聲音清冷,在這刑部大牢內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朱月她看去的時候,發覺在她臉上也罩著一層寒霜。

「這京城中的人可能對我有些誤解,比如說,我精通易容之道,你要說我的武功跟方巨俠還得並列著來說,但這易容術,我敢稱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

她話剛說完,朱月明便突然發現任勞任怨的動作被定在了那裡。

空中在倏忽之間出現的遊絲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