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的性格——」
宇文成都的雙劍在蒙面狀態下雖不算好認,但,凡是到了此等水平的高手,總不至於在這混亂的時局中出來行走一點也不帶打聽的。
明知對方是宇文閥的人卻還是痛下殺手,更是毫無顧忌地將他們東溟派的人丟入湖中,偏偏做出這個舉動的人無比鎮定地讓她們給她提供一個休息的地方,這陰晴不定、隨心任性的樣子,實在是很有魔門風采。
東溟夫人覺得自己應當並沒有猜錯才對。
而這母女兩人的談話一字不落地落進了時年的耳中。
她推開了船艙一側的窗,仰躺在床上,透過側窗欣賞著湖水平靜,星月皎然的安寧,心神卻彷彿已經籠罩了整艘東溟派的「飄香號」大船。
東溟夫人單美仙防備了她神出鬼沒的手段,將自己的艙房安置在距離她們母女二人說話的房間最遠的地方,還讓人守在船隻裡外,謹防被她聽到,卻沒想到這何止是個刀法絕倫的高手,更是個已經只差一步便到破碎虛空,在此間甚至能被稱為大宗師的高手。
她和單婉晶的交談就跟在時年面前說的也沒什麼區別。
時年若有所思地記住了宋閥和魔門的名字,轉而窺探起了另一邊的動向。
從東溟派與各方勢力的武器交易和門閥勢力的稱呼中,她已經能大致鎖定這正是隋唐時期,宇文成都這個名字並非是個偶然,只是同樣是一個與其他時間的隋唐時期不同的平行世界。
這亂世之中門閥林立,高手頻出,她要想找到合適的比鬥物件,又或者效仿當年在金風細雨樓中所為,以建立秩序來提升武道心境,都需要清楚此地的情況。
越亂的時代,這樣的訊息也就越不可能在民眾的口中得知。
所以她需要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一些關鍵資訊,為此她砸下了兩顆重磅炸彈。
一顆投向了東溟派——
作為交易的供給方,突然遭到這樣不禮貌的對待,倘若她們還擊,時年便能順理成章地帶走帳本,帳本上的門閥勢力想必不會願意這些交易記錄被公之於眾,她從中渾水摸魚也能做不少好事。不過她們選擇了隱忍禮待,反而讓時年看到了自己有可能能做的假身份。
一顆投向了那兩個偷盜帳簿的年輕人——
有秘密的人,往往能洩露更多的訊息。
所以時年現在也已經知道了,這兩個人,一個叫做寇仲,一個叫做徐子陵。
而他們口中的討論物件也正是自己。
鏡子忽然覺得自從時年的武道境界到這個地步,自己已經失業了,為了表示自己還是很有用的,他主動蹦躂了出來,把那邊房間的畫面呈現在了時年的面前。
這兩個今日偷盜帳簿不成,險些被宇文成都劫走的年輕人,現在又以劫後餘生的悠閒姿態躺在了床上。
寇仲思考了片刻得不出個結果後,忽然問道:「陵少,你說那個仙子為什麼要說,我們來偷帳簿是她收徒的考驗,將我們的罪名給掩蓋過去?」
時年的點穴手法結合了點血截流的功夫,他們雖然穴道被解開,卻還是感覺到經脈之中有種短時間內難以消除的滯澀感,光是這點上來說,寇仲都得承認,這位橫空殺出來的姑娘比他們見到過的任何一位高手都要厲害。
幾乎要認他們當乾兒子的杜伏威和教給了他們鳥渡術的雲玉真也不例外。
「有兩種可能,第一,她是美人兒師傅的朋友,為了保全我們兩個人才出手。」
「不可能,」寇仲回答得很是果斷,「美人兒師傅若是有這樣一個朋友,要想奪取東溟夫人的帳簿絕無必要將希望寄託在曾經得到過東溟派青眼的我們身上。同理,她也不可能是那位李二公子的朋友。」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