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武功本來走的就是靈動輕盈的路子。
所以這袖籠輕卷的動作也可以說是輕到了極點。
這水上的平臺其實還是有些微晃動的,以陸小鳳和司空摘星的本事坐穩的時候都能感覺到上下的一陣抖動,但她翩然影動,足下踏出數步揚袖而出之時,動的只是那一道青衣身影,腳下的竹筏拼湊的落腳點沒有絲毫的搖動。
像是一片掠動的青煙。
在真氣的灌注下,這袖口輕抬間,幾乎看不清她的手指到底要朝著何處發刀。
陸小鳳本能地一個後仰,便感覺到一道寒光從他的面前擦了過去。
說她不是故意的陸小鳳可不相信。
他也來了交手的興致。
她方才無論是振袖還是出刀,發出的動靜都微乎其微,或許只有花滿樓這樣將聽聲辨位的功夫修煉到極致的人,才能感覺到這細微的破空之聲。
如果說只是短短一日便已經練到這個地步,那確實是個世所罕見的奇才。
飛刀擦過的瞬間,他腳跟輕擊欄板,借著這力道,人已橫掠而出。
他這彩鳳雙飛翼的輕功,敢跟司空摘星比試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路數,翻身躍下之時,凌空以梯雲縱之法變道,直取這飛刀射來的方向。
若是尋常的以飛刀為武器之人,應當是退開距離,而不像她,在對手極快的逼近之中反而是迎面而上。
這柔軟的雲袖,在此時驟然如刀,流雲振袖之法在她手中已先用出了攻勢。
這是足以將人手指切斷的一招。
「來得好!」陸小鳳指間點出,逼開這袖間纏綿的真氣。
但他要防著的並不只是那以攻代守的飛袖,這最簡單的顏色攪動的殘影之中,飛刀懸絲打出。
陸小鳳本想捉住這袖籠限制她的動作,那道青雲卻已經遊動向後,運轉自如。
如果說陸小鳳的輕功已經夠快,時年的輕功則更有一種在方寸之間輾轉騰挪的爆發力。
司空摘星自己也是這一類的輕功,他居高臨下看得清楚,便也更加明白了為何當日在他偷走了她的錦囊之後會被對方如此輕易地追上。
刀出人退。
在飛袖模糊了視線的幹擾中,形成一種既堪稱藝術性,又有絕對殺傷力的攻擊。
那把刀當時在海中猝不及防地給了陸小鳳來了那麼一下,現在他可不打算再吃一次虧。
他的靈犀一指出了手。
本就如夢似幻的刀光在流雲飛袖的掩護下,恐怕也只有陸小鳳有底氣敢說自己接得住,蟬翼青光突至,他的手指早已經提前等在了那裡。
就好像所有的影響判斷的東西,和那刀光再怎麼氣勢驚人,最後都是化繁為簡的一招不變應萬變。
然而在蜃樓刀與對方的手指將要觸碰之時,她袖口遮掩之中手指已經按住了手腕上恢復身份後重新戴上的機關手鐲,飛刀的牽絲以讓人來不及反應過來的速度收了回去。
陸小鳳的手指夾了個空。
她揚袖而起,另外的兩把飛刀也出了手。
陸小鳳若還看不出來她是吃準了他接得住飛刀,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一把刀光凜冽的攻擊上,現在來了一出聲東擊西,那他也趁早不要混了。
接不住就躲。
流雲飛袖給了她更自在的掩護之法,好在陸小鳳與花滿樓交手次數也不少,騙的過別人,卻還騙不過他。
兩把飛刀打在欄板上之時,陸小鳳已經逼近到了時年的面前。
她拂袖如一道無聲無息的繩索纏在了陸小鳳的手上。
陸小鳳靈犀一指再次點出,擊中的是她袍袖之下氣勢盛極的掌力。
這一下對招的距離足以讓陸小鳳看清她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