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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曲無容帶著的一點銀子,她們喬裝改扮在定西的一間破落客棧裡住了下來。

晚上的時候曲無容聽見對方出門了一趟,回來得很快也不知道是去做了些什麼,但兩天後的夜晚她又出去了一趟,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卻看見她已經收拾好了行裝。

「可以走了?」曲無容得帶著面紗,在特徵上委實是鮮明瞭一點,現在能走,還沒遇上石觀音的人,她也安心了不少。

「可以了,」時年顛了顛手中多出來的錢袋,「得虧我進大漠之前,就把這玩意給寄存起來了,現在讓人送過來,不然還真有些麻煩。」

同時帶來的還有一盒飛刀。

「我家倒也不是什麼大門派,但我師父的祖上累世財富,也不容小覷,離家出走之前我按規矩破了八門一陣,也能按規則帶走師祖的幾支令牌。這令牌落在別人手裡不打緊,落在石觀音的手裡她卻一定能看出來歷端倪,到時候不光是我會不會遭責罰的問題了……」

她忽然又笑了笑,「不提這個了,阿容,咱們回中原去。」

時年的師門位居魯東,正在嶗山之中,這一點她沒有避諱跟曲無容說了。

反正一來曲無容不太通曉中原武林勢力的分佈,饒是她勉強有記過一些中原大族大勢力,也著實沒想起來身居嶗山的是誰,二來——

嶗山那地方,雖然在時年還沒出生的時候,按照她師父所說的被風九幽那幫人闖進去過,但他後來為圖避世,又將外面的陣法和障礙物重新修葺了一番,能闖進去的恐怕是想攔也攔不住的,回去住還是不回去住都沒什麼所謂。

但時年不打算回家。

按照她的說法就是,她這一趟出門雖然認識了值得認識的人,比如金靈芝高亞男,比如胡鐵花姬冰雁,再比如此時已經跟著她一起行動的曲無容,但她到底是還沒在江湖上闖出什麼名號的,捱了打就回家哭訴實在不成,怎麼也得找點武功精進的路子。

所以,她得再晃悠晃悠。

「我現在有些好奇你的師父了。」大約是因為時年真沒什麼架子可言,曲無容按照她說的換了身裝束後也自在了不少,總不能一直讓她唱獨角戲,便也開口說道。

時年穿回了自己慣常喜歡的青色,曲無容則選了一身黑衣斗篷,行走江湖這個打扮的不算少見,尤其是在離開大漠之後。

「那你可能會很失望的。」時年搖了搖頭,一副惋惜的樣子,「有些人年歲長了還是年輕的皮囊,美艷的美艷俊朗的俊朗,有些人就是人到中年發福,只求穿著舒坦遊戲人間。若不是要教我這個徒弟,他得做出個示範來,恐怕現在還得帶著那身肉。」

「但怎麼說呢,三十歲之前和三十歲之後他的享受境界大不相同,五十歲之前和五十歲之後他的人生志趣又不相同,倘若是想聽些有意思的東西,那他倒著實是個人物。」

但曲無容覺得她說的恐怕還不止。

過了鳳翔府便已經不復大漠氣象,她們在一個小城的客棧裡歇腳,還不等曲無容拿出時年從上一個歇腳地的錢莊裡取的銀兩,就看到她將令牌攏在袖中在櫃檯上敲了敲。

掌櫃的權當做沒看到,在遞給她們房間鑰匙的時候,順手卻又將銀兩塞了回來。

這個身形跟個球一樣的掌櫃,一出手便能看出是個內家高手,只不過他這跑上跑下氣喘如牛,居然也沒讓南來北往的客人看出來。

等把飯菜送到房裡,合上了門他才一臉正色地彎下腰來,「東家。」

時年指了指邊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順勢又給曲無容解釋道,「你不必奇怪他為什麼管我叫東家而不是少東家,我上面的長輩雲遊的、出塞的、不問世事的應有盡有,再去說什麼少東家反倒是個桎梏了,還不如直接當老大。」

對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