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像是個窮途末路的匪寇。
這樣的人就該交給惡狗來收拾。
她從客棧行動的時候就跟鏡子說,她要再攪渾一灘水,現在已經成功做到了,反正元十三限回京是蔡京的手筆,不妨讓他們狗咬狗去。
「好算計。」朱小腰看著她的舉動心中想著,她很清楚這個栽贓嫁禍的意思,這是要把她,把迷天七聖盟從這件事裡面摘出去。
擊斃趙畫四的一掌和打出那枚佛珠的手法,都與迷天七聖盟中任何一個已知的高手不相符,就算「鳥弓兔狗」中還活著的三個都因為刑部總捕的出現,現在還在元十三限的眼皮子底下,但驚怖大將軍府要殺人,又何止那三個人可用。
時年用霸絕人間的掌法,只是為了避免飛刀出賣自己的更多資訊,卻不知道朱小腰此時想的是——
這人的掌力看起來與凌驚怖的有些相似,就栽贓這門學問來說可以說是道行不淺。
她不自覺地又高看了時年一眼。
「你為什麼要幫我?」朱小腰看起來站姿慵懶,但時年寫完了那五個字直起身來,恰好與她對視,自然看得出,她其實是個隨時可以腰肢發力,暴起傷人的狀態。
這不是個簡單的姑娘。
「你擅自行動讓夢幻天羅很不滿意。」時年從容地回答道。
從青衣書生的嘴裡聽到夢幻天羅四個字,朱小腰愣了一愣。
有在石觀音面前搬出水母陰姬的經驗在,時年睜著眼睛說瞎話,隨口搬個靠山就開始唬人的功夫越發見漲。
朱小腰從小看到的是人間冷暖,也養出了察言觀色的本事,居然也沒看出時年說的是個假話。
時年壓了壓嘴角的弧度,努力讓這齣戲演得更加逼真一些。
織女前輩都能跟她說起朱小腰,自然也不會忘記如今的京城裡江湖勢力中,大約可以算是最有地位的兩個女人。
一個是六分半堂總堂主雷震雷的掌上明珠,雷媚,另一個便是迷天七聖盟的七聖主關木旦的妹妹關昭弟,也就是時年口中的夢幻天羅。
因為和雷損之間的關係,關昭弟甚少插手六分半堂和迷天七聖盟近來的紛爭,但她驟然提起這個名字,對朱小腰來說,卻是個完全能說得通的理由。
總還是要向著點兄長的。
時年沒管對方腦子裡到底自行腦補了什麼東西,繼續說道,「元十三限不是這麼好試探的,他雖然暫時聽命於蔡京,但他的行動卻更自由,不要給盟裡惹麻煩。」
「好,我朱小腰承你的情,也承關大姐的情。」她拱了拱手,「有恩必報,不欠人情是我慣來的宗旨,這個情,下次倘若再遇上了還給你也好,還給關大姐也好,我都是要還的,後會有期。」
此地不宜久留,朱小腰說話裡總帶著慵懶,卻不是在此時會拖泥帶水的性子。
她足下一點,先前用來在趙畫四的背心紮了一刀的匕首已經縮了回去,再一踏,她便已經縱著輕功離開了。
時年也沒打算在此地久留,她抹了抹臉上被微雨淋出的痕跡,走了與朱小腰相反的方向離開。
但其實兩人各自繞了個彎後的行路方向都是一致的——京城。
「就是有點可惜,我發現我沒什麼坐騎的緣分。」時年唸叨了一句。
之前在大沙漠裡的時候,她放走了只駱駝,後來長孫紅的沙漠鷹舟,多少還是讓她有那麼點覬覦的,可惜那控鷹的手法掌握在長孫紅的手裡,對方更是已經殞命大漠。現下,距離京城還有這麼幾十里地,她卻沒法回到客棧去取自己那匹駑馬。
刑部總捕朱月明看起來像是個混日子的老好人,時年倒沒敢小看他。
真要是個尋常人,怎麼會提前算準楚河鎮這裡會起衝突。
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