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大人當初以為是有買有賣,你情我願,可畢竟是你虧欠了我,還好你只是動動鞭子,否則我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馳王與喻家明明吃了虧,卻也不得不順著人家安排的路走到底,想必喻大人心裡也咽不下這一口氣,各為其主,令友的所作所為也無可厚非,請你告訴我他的名字,我保證不害他性命。”
喻瓊輕聲冷笑,“尊上既然不打算對他不利,執著他是誰又有什麼意義?我要是告訴了尊上他的名字,就告訴了你明司一筆的真正身份,請尊上不要強人所難。”
原來的確是明司一筆。
越嫣然輕哼一聲,“明司一筆的身份如此隱秘,喻大人既然已經知道令友就是筆首,想必他事後與你坦誠交心,恩威利誘。罷了罷了……”
喻瓊被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朝中的格局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這關係到馳王殿下,也關係到喻家的興衰,時事所迫,在下也是不得已。”
越嫣然目光一寸寸變凌厲,“喻大人可知,我既然有本事進來你的書房,想悄無聲息殺府上任何一個人,也都是輕而易舉的吧。”
“這些日子想對我不利的人,尊上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你進得來,殺得了我,可出不去。箭在弦上,牽一髮動全身,尊上要是打定了主意要玉石俱焚,那在下也無可奈何。”
威逼利誘一概油鹽不進,偏偏越嫣然又學不會柳尋仙的狠戾。
僵持不下之時,到底還是喻瓊忍不住先開口,“我從不願做強迫別人的事,當日是我對不住你,要是有別的方法補償,我一定竭盡全力。”
越嫣然啼笑皆非,“喻大人想用錢打發我?”
喻瓊連連搖頭,“以尊上的身份,自然是不會在乎……”
“那就拿錢來吧,我要的不多,請喻大人同令友以‘越嫣然’的名義買下春怡樓,三月為期,要是你們做不到,我們的恩怨再清算不遲。”
兩個人的對話雖然以她放狠做了結尾,可越嫣然離開時畢竟還是有些狼狽。
撬不開他的嘴也沒辦法,大不了回去查他至交好友是哪個就是了,這些王孫公子狐朋狗友一定不少,有勢力有財力拿得下春怡樓的就寥寥無幾了。
靜觀其變吧。
回到客棧,柳尋仙問她為什麼去了那麼久,事情辦得怎麼樣,她真是半點也沒心思回答,“機緣巧合我聽到了喻尚書與朝中幾位重臣的談話。”
“說的是怎麼對付歐陽維?”
“是……也不全是,後半程都在說馳王妃謀奪了西琳一省兵權的事。”
柳尋仙聽得雲山霧繞,“馳王妃?喻瑤?她怎麼有那個本事奪兵權,又怎麼會奪兵權奪到了西琳去?”
越嫣然咿咿呀呀不知怎麼解釋,柳尋仙自己想明白了,“你說的是馳王側妃,原是西琳公主的明哲弦吧。”
“哦,大概是。”話說完又覺得此事十分蹊蹺,“她一個遠邦離家來和親的公主,奪兵權幹什麼?”
“當年西琳的皇位之爭驚心動魄,孝恭帝得天下,其他的六位公主個個被架空的只剩一個名分,三個溫軟的被放到番省,明哲弦被送來南瑜和親,其餘兩位直接落成階下囚,受困容京,至此各流暗潮還洶湧無斷,明哲弦之所以肯下嫁馳王屈尊做側妃,大概是看中了喻家的勢力。”
“明哲弦都嫁為人婦了還存著回國的心思?”
柳尋仙冷笑道,“我看她不止想回國,西琳的貴族女子身份尊崇,個個野心不小。”
“可這與南瑜的朝局有什麼關係?”
“皇后是北瓊公主,雖然以和親的身份嫁來南瑜,母家的勢力卻不容小覷,皇上得了她就得了北瓊的支援;明哲王妃雖然也是公主身份,可她到南瑜比發配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