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思來忙點頭稱是。
再看景七,臉色有些發白,語速極快地辯解道:&ldo;殿下,那戶部尚書蔡建興,庸庸碌碌老無所為,欺上瞞下還、還……還縱子行兇,這樣的蛀蟲,留著在朝廷裡有什麼用?我知道殿下面薄拉不下臉來,這不是……&rdo;
他秀氣的眉頭說著便皺起來,後邊的話嚥了下去,眼睛瞥著地面,恨不得將戶部尚書蔡建興生吞活剝似的。
赫連釗一愣,他雖管著戶部,蔡建興卻並不是他的人,這老頭子老滑頭了,見風使舵的功夫一流,誰的馬屁都拍,又誰都不靠,赫連釗見他雖無所作為,卻也一時半會擋不著自己的路,便也由著他去了,誰知道竟因為他,叫南寧王找上了門來。
他眯起眼望著那氣呼呼的少年人,想看出他究竟是真是假來,見景七捏茶杯的手捏得緊緊的,手指的關節的繃得白了,平日裡只覺得風流的桃花眼染上怒色,竟微微地帶出些殺氣來。
就知道他是真怒,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
卓思來確實時常煙花巷陌、混跡市井的,登時想起了最近沸沸揚揚的那件趣聞,俯下身,在赫連釗耳邊簡單地交代了景七賀允行和蔡建興之子蔡亞章的衝突。
赫連釗一聽就樂了,回頭對景七道:&ldo;打小父皇是把你當半個兒子的,就是這些年王爺大了,生份了,要不然你原也應該叫我一聲大哥的,北淵,你跟大哥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那蔡建興的兒子蔡亞章惹你不痛快了是不是?&rdo;
景七低著頭不說話。
赫連釗好大喜功,若沒有利害關係,巴不得攬些事來表現他很有本事,看著這情竇初開年紀的少年,想到對方是來求著自己給出氣的,莫名的便連語氣都耐心了幾分,又問了一句:&ldo;是不是?&rdo;
景七悶悶地點點頭,一隻放在身側的手攥緊了:&ldo;那蔡家的狗奴才欺人太甚。&rdo;
果然是了,赫連釗點點頭,又故意慢條斯理地問道:&ldo;怎麼我聽說,是你和小侯爺聯合著,將那蔡公子揍了一頓啊?&rdo;
景七怒道:&ldo;本想就那麼放他一馬,誰知道那小子嘴裡罵罵咧咧不乾淨。那話我就不學了,說出來怕髒了殿下的耳朵。&rdo;
赫連釗點點頭,低頭淺啜了口茶,忽然又問道:&ldo;那姑娘好看麼?&rdo;
景七先是沒反應過來地抬起頭望著他,片刻反應過來,一張臉竟連耳朵都泛起了粉紅。
赫連釗大笑起來,好一會方才止住,將銀票推回給景七:&ldo;那蔡尚書教子無方,可是咱們不能因公廢私,你說是不是?若那蔡建興真如你所說欺上瞞下縱子行兇,不用你說,我第一個不饒他。可這朝廷是朝廷的事,個人是個人的事,不能因為兒女私情,便壞了社稷朝綱,是不是?這個拿回去。&rdo;
景七訥訥地低聲道:&ldo;是,知道了。&rdo;
他卻沒接那封銀票,反而道:&ldo;殿下都自稱大哥了,做弟弟的哪能這麼小氣,送出去的禮沒有收回的道理,今年過年還沒給過侄子侄女們壓歲錢呢,只盼殿下不嫌少才是。&rdo;
赫連釗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ldo;如此,卻之不恭了。&rdo;
第二十四章 重新洗牌
景七臉上少年人青澀憤憤的表情,一直保持到出了大皇子的府門,上了他自己的馬車。一張臉像是裝模作樣的時間太長,要歇一會似的,一路上表情都有些木然,靜靜地坐在車裡,不吱聲地琢磨事。
等到了王府,憋了一路話的平安立刻湊過來,用他那雙純潔無辜的眼睛控訴著景七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