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道:“流兒,沒想到我會在這吧?!”
修流道:“不但我沒想到,我想菊姐她肯定也想不到的!”
劉不取見了斷橋,笑道:“斷橋姑娘可是越來越清麗了!”
斷橋看了眼他的裝束,猛地退後一步,冷冷說道:“劉先生是不是投了滿洲人了?怎地這般不男不女的!你的辮子比我還長呢!”
劉不取有些尷尬,道:“流兒,咱們上‘迎風樓’去深談吧。”
修流冷冷道:“劉先生,有什麼話就到廳堂上說吧。我二哥跟橋兒都不是外人。”
三人到了廳堂上,劉不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道:“流兒,這信你仔細看過了。”
修流拿過信來,開啟來了,先看了落款,卻是周修涵。他忙把信跟周修洛一起展讀了。周修洛見了那字便哭道:“這的確是大哥的親筆,原來他還活著。但是,他真的投了滿洲人了嗎?以大哥的脾性,他該是寧死不屈的!不然當時也不會投水自盡的!”
劉不取道:“周先生投水自盡沒死,後來流落到城外,遇到了滿洲人。滿洲人為先帝舉喪之後,他心下感激,便歸順了大清。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但他又不願給滿洲人辦事,因此便寫了這封信,以了卻恩怨。信中已經寫明白了,我不願重提。”
修流道:“如此重大的事情,大哥怎能處置得這等草率?!這可是咱們周家二百多年來的心血,豈能由他一封信說了算?!”
周修洛道:“三弟說的是。”
劉不取笑道:“劉某這次前來,並不想帶走周家的一草一木。畢竟都是前明的物業。但是洪承疇大人特別關照劉某,他也不想看到這筆巨大的財物,被鄭家用來充做反清復明的基業。”
周修洛道:“這麼說,你是想要讓我們周家化為灰燼了?!”
劉不取笑道:“周先生,你可以這樣認為!因為燒掉一幢房子,總比燒掉整個天下好!你難道還想看到兵戈再起,生民塗炭嗎?!”
修流冷笑道:“劉先生,你要想燒掉我們周家,也沒那麼容易!”
正說著,忽然有人高聲擊掌走上廳堂道:“劉兄凡才這話說的好,只是不知,你的這個天下,究竟是誰人之天下。又到底是誰在讓生民塗炭?才一年不見,沒想到劉兄便要四處放火了!”
斷橋大聲道:“修流哥,是朱先生來了!”
來的果然是朱舜水,他的身後跟著黃道周。劉不取見到兩人,有點意外。他對黃道周笑道:“黃先生不回閩南老家去治經講學,卻如何到了這裡?!”
黃道周道:“這話我也要問你呢!原以為劉兄已經戰死揚州,你不會是個冒牌貨吧?!”劉不取尷尬地笑了笑。
朱舜水直朝劉不取走去,道:“劉兄,去年在玄武湖畔,咱們兩人初次謀面,如今匆匆已過了一年多了。原以為劉兄將醉臥沙場,馬革裹屍,沒想到,到頭來卻是換了一副行頭!”
劉不取笑道:“人生斯須,白雲蒼狗。我算是看透南明瞭。本來我是抱著‘寧教天下人負我,不可教我負天下人’的立身之道,但是這一年多來的事,的確讓人寒心!”
朱舜水道:“這話聽起來說的也是。劉不取,咱們既然各為其主,今日你我當一決雄雌了!”
劉不取道:“朱兄欲與劉某絕交了?!”
朱舜水道:“天地之間,自有公道。道不同,則不相與謀!”
修流聽了這話,猛然將那“竹”劍擲向朱舜水,道:“先生接劍!”本來他是想出手與劉不取一搏的,但因上次在蘇州劉不取放過他一次,此後雖說他已與他斷絕了師生關係,不過他還是想再給劉不取一個情面。
朱舜水一把抄住了劍鞘,抖動了一下,那劍登時向上竄出丈高,隨後筆直降落下來。朱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