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為自由奮鬥,天下還沒閹閹然全化作奴隸、奴才,當然,臘肉們自己也不好意思稱之為“盛世”;而康雍乾三根臘肉之後,烽火遍地,西方炮艦即將轟開大門,臘肉們再吹盛世,更是不好意思,於是就吹新政。新政?光緒臘肉還有點想革新的意思,無非也是在亡國亡權的逼迫下的思變;而同治,莫非新政到煙花柳巷?時人諷刺為“不愛家雞愛野雞,可憐天子出天花。”老凌說實話,這些清朝統治下的民謠作者,思想水平比辮子戲作者的水平都高。
臘肉們大興文獄,禁錮思想,閉關鎖國,好關起門來治理家奴。若干年後,清朝國的思想家龔自珍先生如何評價臘肉們的政績呢?
“官吏士民,狼艱狽蹶,不士、不農、不工、不商之人,十將五六”,“自京師始,概乎四方,大抵富戶變貧戶,貧戶變餓者,四民之首,奔走下賤,各省大局,岌岌乎皆不可支月日,奚暇問年歲?”(見《龔自珍全集?西域置行省議》)“貧相軋,富相耀;貧者阽,富者貧;貧者日愈傾,富者日愈壅。”(見《龔自珍全集?平均篇》)“官益久,則氣愈媮;望愈崇,則謅愈固;地益近,則媚亦益工。”(見《龔自珍全集?明良論二》)龔自珍先生哀嘆人才的凋零,諷刺挖苦說:左無才相,右無才史,閫無才將,庠序無才士,隴無才民,廛無才工,衢無才商,抑巷無才偷,市無才駔,藪澤無才盜……(見《乙丙之際箸議第九》)龔自珍先生更揭露了臘肉們惡毒的攻心術、洗腦術和宣傳欺騙術:“當彼其世也,而才士與才民出,則百不才督之、縛之,以至於戮之。戮之非刀、非鋸、非水火,文亦戮之,名亦戮之,聲音笑貌亦戮之。戮之權不告於君,不告於大夫,不宣於司市,君大夫亦不任受。其法亦不及於要領,徒戮其心,戮其能憂心、能憤心、能思慮心、能作為心、能有廉恥心、能無渣滓心。又非一日而戮之,乃以漸,或三歲而戮之,十年而戮之,百年而戮之。才者自度將見戮,則蚤夜號以求治;求治而不得,悖悍者則蚤夜號以求亂。”(見《乙丙之際箸議第九》)臘肉們為了維護專制極權的絕對權威,他們“震盪摧鋤天下之廉恥”(《龔自珍全集?古史鉤沉論一》)。整個國家,上上下下假話連篇,逢迎諂媚、趨炎附勢的無恥之徒高居廟堂,英才淪為下流,特立獨行之士要麼到監獄中尋找,要麼刑場上見,整個社會萬馬齊喑、死氣沉沉。
1899年,清朝臘肉國行將走進墳墓的時候,譚嗣同的遺作《仁學》出版。
其中對專制的批判,尤其是野蠻專制的批判,值得一看:
天下為君主囊中私產,不始今日,固數千年以來矣。然而有如遼、金、元之罪浮於前此之君主者乎?……一旦逞其兇殘淫殺之威,以攫取中原之子女玉帛,礪猰象之巨齒,效盜蹠之奸人,馬足蹴中原,中原墟矣,鋒刃擬華人,華人靡矣,乃猶以為未饜。峻死灰復燃之防,為盜憎主人之計,錮其耳目,桎其手足,壓制其心思,絕其利源,窘其生計,塞蔽其智術;繁拜跪之儀以挫其氣節,而士大夫之才窘矣;立著書之禁以緘其口說,而文字之禍烈矣;且即挾此土所崇之孔教,緣飾皮傳,以愚其人,而為藏身之固!悲夫悲夫!王道聖教典章文物之亡也,此而已矣!
夫古之暴君,以天下為其私產止矣,彼起於遊牧部落,直以中國為其牧場耳,茍見水草肥美,將盡驅其禽畜,橫來吞噬。且其授官也,明明託人以事,而轉使之謝恩,又薄其祿入焉。何謝乎?豈非默使其剝蝕小民以為利乎?
雖然,成吉思之亂也,西國能言之;忽必烈之虐也,鄭所南《心史》紀之;有茹痛數百年不敢言不敢紀者,不愈益悲乎!《明季稗史》中之《揚州十日記》、《嘉定屠城紀略》,不過略舉一二事,當時既縱焚掠之軍,又嚴薙髮之令,所至屠殺擄掠,莫不如是。即彼準部,方數千裡,一大種族也,遂無復乾隆以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