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她的手卻越來越緊,有銀鈴聲響起,清鈴鈴的輕柔悅耳,添香很想轉頭看看,因為她想起了那隻躺在美人塌上的黑貓,她要撬起一條眼縫,突然就聽陸喬道:“我陪你找。”
添香豁然睜開眼睛,直直的看向他嬌嫩的花容,捕捉住他眸光,鎖緊、探究、確認,“你……你說什麼?”
“我們一起離開,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陸喬的語氣微沉。
然而添香就像一個被告知患有不治之症後突然又說有治癒的希望,那種不敢相信又殷切的希望是真的複雜心情鋪天蓋地的湧出來,激動的不自覺的坐起身來,深深看著陸喬,不可抑止的復問,“你說的是真的?”
“呵。”陸喬極淺的一笑,道:“騙人的從來不是我。”
添香的心瞬間一涼,可隨即又給自己鼓勁,陸喬雖然口氣冷,那是因為他還在生自己的氣,但他說的對,他從沒騙過她,說走就一定會走,只要走出陸家,日子久了他們的關係一定會回到過去。
她沉沉的撥出一口氣,微微閉合雙眼,都說姻緣多磨,許是他們過了這個坎就會是一路坦途了。
“我們什麼時候走?”添香問。
陸喬沉默了一下,道:“下一次你來我這裡,我們走。”
“為什麼要等到下一次?”添香揚聲,他不知道她想走的心有多迫切。
“小點聲。”陸喬低低的噓了一聲,道:“我需要準備一下。”
思索了片刻的添香也覺得他有理,點頭,“好。”
話落,四周又恢復了寂靜,陸喬握著她的手沉默不語,添香也覺得無話可說,蘇軾的《江城子》裡有一句,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她覺得他和小喬現在並非相顧,只是無言,也沒有當初自己想的那樣趴在他懷裡委屈痛哭。
清鈴鈴,又是鈴響,這樣乾坐著過於尷尬,既然睜開眼睛她只得把目光向著那聲源看去,果不其然,是那隻白日裡曬陽的黑貓,此時正邁著高貴的步子優雅的晃過來。
“你的貓?”她承認自己在沒話找話。
陸喬並沒有回答是或不是,很自然的鬆開她的手,轉過身對著那黑貓勾了勾手指頭,那貓就像看到魚了似得忙不迭的走了過來,長著鬍鬚的三半嘴討好的蹭著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身體發出‘呼嚕嚕’的聲響。
陸喬抱起它,摟在懷裡離開床榻,坐到不遠處的搖椅上,桌上燭火搖曳,映襯著一人一貓悠閒的搖著,竹質的搖椅發出吱吱的響聲,對應著火苗時不時的噼啪聲,又詭異又神秘。
如果她不是很早就認識他,她甚至會覺得到了神話世界,那個長的過於嬌美的男人就是畫裡走出來的,也許是花妖也不一定。
他不說話,添香就這麼瞅著,瞅的眼睛酸了就眨巴眨巴,然後繼續看著。
她也許在看著他,也許透過他看的很遠,目光茫然,其實她沒想起什麼,只是覺得這樣很好,雖然他比起以前有點冷漠,可她就是覺得踏實,就像挨著生悶氣而沒好臉色的姐姐,心裡再憋屈也覺得很好。
“在看什麼?”陸喬淡淡的問。
“你不覺得這樣很好嗎?就像在西北那樣,雖然你我都不曾說話,可我知道你在我身邊,就會覺得活著很好,日子有盼頭,也許那就是……。”添香暖暖的說著,還沒說完就見陸喬突然站起身,她最後那句‘也許那就是幸福’還沒說出口便怔然的愣住。
陸喬抱著貓,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不早了,你歇下吧。”隨即轉身向門外走去。
“呃……好,晚安。”她喃喃的說,人卻已經踏出門口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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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好像有點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