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動的父親
我之前談過,墮落的男人常常犯兩方面的罪:要不是變成衝動暴戾的男人(他們的力量變壞了),就是變成被動沉默的男人(好像亞當)──他們的力量不見了。羅莉的爸爸人是在了,可是其他各方面都不在。小女孩渴望父親喜愛她,但是羅莉的爸爸卻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羅莉的小學舉辦父女餐會,她非常想去。她邀請父親去,拜託他來,可他就是不肯。羅莉心想,他不想參加是因為和她一起出席很丟臉。
和許多小女孩一樣,羅莉也上芭蕾舞課。她穿上粉紅色的緊身連身衣和褲襪,覺得好漂亮,所以請父親來看她跳舞。他回答她說,等她登上真正的舞臺,他才會來看她。你也知道,舞蹈課結束時會有演出,因此,小羅莉登上真正舞臺跳舞的日子終於來了。她穿上微微發光的服裝,好漂亮,她等得心急,期待父親抵達,他卻一直沒來。後來那天晚上,父親的朋友必須把他抬進屋子,因為他醉醺醺的,自己沒辦法走進家門。小女孩羅莉的心裡相信,她爸爸用盡一切力量推託,就是不想去看她跳舞。
黛比的父親在她小時候有了外遇。他不是暴戾的男人,也不會虐待人,其實他對黛比的母親很和氣,對她們姐妹也一樣。他們主日一同用餐,一起上教會。只是,他選擇了另一個女人。“我想,她不足以留住他。”黛比談到母親時這麼說。她停頓了一下,又說:“我想,我們不足以留住他。”外遇和離婚擊中了女人最大的恐懼──遺棄。她們受傷了,不只是做母親的,連女兒也一樣。這傷痕有時候難以認出,因為外遇這罪所傷害的似乎是妻子。但女兒學到了什麼?
羅莉六歲的時候,父親提議和她媽媽離婚。在她的心裡,她也離婚了。“他們試著和我們談這件事,讓這一切聽起來像是經過深思熟慮,不會有問題的。可是他要離開了。”她父親還是會來看她,帶她去郊遊,但她學會把自己的心向他隱藏。“我學會在水裡哭。我們去游泳池的時候,我不想讓他看到我哭。”好多女孩子學會這類事情。隱藏你的柔弱,隱藏你的心吧,你並不安全。
我(史黛西)小時候大部分的時間,父親人都不在。他從小受到的教導,是要成為堅強又良善的男人。在他那時代,男人主要是以供應家人所需來展現力量。可是就像太多男人一樣,我爸為了在財務方面供應我們而長時間工作,卻把我們最需要的東西扣留不給:就是他自己。我父親是巡迴推銷員,一出門就是兩週,接著回家過一個週末再出門。他愛喝酒,往往在本地酒吧或鄰居家裡停下來喝兩杯,才進我們家的門。他人是在了,感情卻不在,他喜歡電視和一杯威士忌陪伴,勝於家人。他不認識我,我猜他也不想認識我。
母親造成的傷痕
我媽是寂寞而忙碌的女人。我小時候必須裝病,才能得到她少許注意。我記得還是小女孩的時候,坐在廚房的桌子旁邊,看她做飯,她第一次告訴我(卻不是最後一次),當她得知懷了我的時候有多慘。我排行最小,四個孩子年齡太相近,她發現有了我,不禁大哭。而我這個作女兒的,擁有的是一位不知所措的母親,和一位心不在焉的父親。你可以想象那段話對一個小女孩的內心有什麼影響。
克莉絲的爸爸沒有心不在焉,其實他還很關注她的生活呢。她喜歡馬,有駕馭馬匹的天賦,他非常以她的才華為榮。他喜愛她的騎術,鼓勵她深入學習。他人在心也在,支援她,非常以她為樂,她也知道。可是母親嫉妒了,她告訴克莉絲說,父親只是在“利用”她罷了。她吐出怨恨的毒液,說她父親既殘忍又自私,他不應該那麼注意她。克莉絲的媽媽輕看她愛馬的心,從不來看她上課或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