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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門口。

周氏沉鬱著眸子,臉色憔悴的歪靠在羅漢床上,見孫婆子回來,抬手指了指,“那是我這些年攢下的細軟,你去當了,如今是指望不上陸家誰能出頭了,你當了換些銀子好打點衙門,只盼著六弟能在裡面少受些苦。

這些年外面的事情大多依仗六弟操持,只這一次,陸禮便生生砍斷了我的左膀右臂,這個賤婢生的,翅膀硬了,果真就衝著我來了。”孫婆子收下紅木錦盒,周氏又憤恨的說了兩句,咬住下唇,道:“他算計的倒好,也虧了籌謀這麼多年,隱藏這麼多年,只可惜這一次不過是讓族裡的老傢伙有些微詞和擔心罷了,僅此而已,還能怎麼樣?”

孫婆子不解的問,“夫人的意思是……?”

周氏冷笑,“他還嫩了點,和我鬥?只怕沒這個機會了。”

孫婆子見周氏笑的陰冷,不覺得眼角一跳,心頭閃過不安來。

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看著手裡的錦盒諾諾,“當?……是拿出去賣了嗎?”

周氏揉著眉間,“就是昊天錢莊,你去了可以隱晦的提一下帛添香。”

孫婆子不解,“夫人為何不直接拿現銀出來,拿這些去昊天錢莊……還要借少夫人的面子……。”

“都說繼母不好當,這個時候我還拿現銀出來那些老東西見了豈不又要懷疑私吞?再也讓他們覺著我這些年刁難了陸禮,賢名千金難求,我經營多年,不可不顧。”周氏沉吟著,“至於帛添香,該抬舉的時候還是要抬舉的,不然我怎麼知道她到底站在哪邊?”

“老奴是想,如今族裡因著六爺的事查出多處虧空和挪用,這些年夫人一直掌管著陸家祖上留下來的產業,這些空缺的地方,老奴怕他們不會就這麼算了。”

周氏臉一沉,道:“如今我拿著細軟去當,明擺著沒錢,再說哪家的賬目和實際總是有些出入的,他們還能怎麼樣?實在不成,我不是還有個孝順兒子嘛。”

孫婆子眼睛亮道:“夫人說的極是,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看大爺怎麼收場?不收場那就是不孝,想收場那可不容易,起碼也要千八百萬兩……老奴這就去了,夫人且寬心。”

似乎是和孫婆子說了一會兒心裡鬱結得以緩和,只是緊繃的弦一旦鬆開,疲累感便席捲而來,她擺擺手,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案几上那尊三足香鼎,嫋嫋升騰的煙霧如夢似幻的蒲飛,好像掉入看不清的屏障內,一時找不到出口。

就在聽說大郎在外面有了私。生子的時候,她也如此刻這般,心灰意冷的如一隻亂跑的麋鹿,可最後還不是越來越好,甚至利用這個孩子做了陸家的當家主母,如今也是一樣,只要她穩的住,一切都會過去。

周氏這樣想著,臉上雖有疲憊之色,但顯然是沉下氣了。

*

陸禮照常去鋪子處理日常事務,晚上回來翻看賬目,日子真好像如周氏預料的那般漸漸歸於平靜,只東苑和周氏院子的燭火一樣的,夜深人靜時,隱晦不明。

他們都知道,這層紙挑開,關係徹底崩塌,而陸禮已有實力亦不想再像以往那般在周氏面前裝孝順,周氏同樣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於是陸家雖然還是陸家,空氣中卻瀰漫著讓人覺得緊張的東西。

一晃數日,綻香苑無人‘光顧’。

玉順望著恭恭敬敬擺在案上的托盤,抬手小心翼翼的用彈子揮去上面的浮塵,秀氣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喃喃自語,“怎麼好些日子也沒見哪位爺來,這些玉牌豈不是白白做了出來。”

他才這麼叨咕了一句,就聽外間有人道:“大爺來了。”

一激靈,玉順精神頓時大振,屏息聽著裡面的動靜,門口一晃,和風走了進來,見他在那鬼祟,不由的哼道:“獐頭鼠目,若是讓主子們撞見了,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