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天冷了,添香打瞌睡的毛病終於好轉,精神頭足的時候兩人一起畫扇子。
添香總說他到秋天才畫扇子面也太讓人心涼了,陸白覺得她說的有趣,卻阻止不了自己畫扇的興致,一連畫了三把竹扇把玩。陸白的工筆很精緻,細節處凸顯了淡雅清貴的風格,添香嘴上說是說,還是很歡喜的將扇子收進匣子裡特意吩咐玉順保管好鏍。
玉順臉色不好,眉宇間掛著黯然的倦意,早沒了往日的快言快語,轉身靜悄悄的捧走匣子放進櫃子裡上鎖。
添香看著他的背影也不好受,微微嘆氣,和風玉順本是一起到她身邊侍候的,連名字都是她賜的,世事無常,如今只剩下他一個了。
“怎麼了?”陸白收筆,扭頭似不經意的瞥了眼玉順,淡淡的問。
“沒什麼。”她收回視線轉頭看向陸白,有些無奈的抿抿唇,想說什麼,可一碰上他清澈無塵的眼眸又底氣不足的嚥了下去,她想問問和風目前的情況,可一提起勢必會想起那天的事,她臉上無光,他也不見得願意回想。
陸白心裡明鏡似的,事情也過去快一個月了,若不是瞭解添香綿柔良善的性子,他定然會懷疑她對和風的感情,即便如此心裡還是有點冒酸味,涼涼道:“管事的回稟,和風四天前到老家典村了,母親姊妹都安好,這下你放心了吧,聽說和風娘給他說了門親事,與同族的一個堂弟做了姻親,因是咱們府裡出去的,族裡給足了體面,官碟上寫了他的名字,以後能安安穩穩過日子了。”
“啊?真的啊!”添香又驚又笑的站起身,嘴裡直唸叨,“這才好,這才好,他能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沒想到陸白的辦事能力還挺強,真不知道喬氏是怎麼答應放過和風的,不過和風倒真是好命,只與一個男人分享妻子,他還是正經的夫君,摸樣好、脾氣好,以後日子會很好的,她這樣想,不由的轉頭看了眼玉順,就見玉順關櫃門的身子一僵,隨即好像被震驚到,急急轉身,尋求似的與她的視線在半空中相碰,待自己點頭,玉順當即樂的嘴角上揚,眉宇間一掃多日陰霾。
添香也高興,被當作棋子的和風有了好的結局,她突然就覺得未來的生活充滿了陽光和希望,日子總是越過越好不是嗎?
“就那麼高興?”陸白閒閒的調侃了一句,許是被她的欣悅感染,不由的也笑了,“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這麼容易滿足。為夫辦了件讓你高興的事,是否該給點獎賞啊!”
陸白邊打趣邊朝著添香走過去,添香臉一熱,兩手扭捏的攪指頭,身子往旁邊側了側,“你想要什麼?”
“什麼叫我想要什麼?你有點誠意好不好?”陸白的手攜住她的胳膊,她順著他的力道跟著一起向視窗走去,身後的玉順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趁機快速退了出去,兩人站在視窗,恰看到玉順歡快的向著下人房跑去的背影,添香笑了起來,心情也跟著活躍,調皮道:“問你你就說好了,不說我怎麼知道?誠意在禮物上,你說了我自然用心挑選。”
陸白眼珠子一轉,挨著她的耳廓故意噴著熱氣低低啞啞的道:“我要你……”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砰然而紅的臉頰的熱度,轉而低笑,“你給陸禮做了指甲鉗,對我,你不可偏心。”
聞言,她這顆鬧騰的心才緩緩落下來,想想也知道他說的如此曖昧是故意的,不由又惱羞的嬌嗔,“就是偏心怎麼著,不給你。”
“哎呀,偏心還能理直氣壯的說的這麼大聲,豈有此理!”陸白作勢兇狠的瞪眼睛,像個痞子似的叫囂,“趕快說些舒坦的話來,不然今天你可要吃苦頭了!”
“哈哈……”添香往旁邊一躲,歡暢的笑道:“要我說你穿上素白的袍子和神仙的模樣也差不許多去,可若是敞胸露懷的裝地痞恐怕是街上最廢材的那個,哈哈…哪個會怕?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