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要回來的,不管我怎麼樣唸書,不管我讀到什麼學位,我想我一定會再回來的。
悅瑩上來擁抱我,在我耳畔說:“找個北歐男朋友吧,超帥的!”
我想起來和她一起去逛名店買衣服時那個有著灰綠眸子的Jack。我忍著眼淚,對她笑:“像Jack那樣的,如果真有,我一定替你先留一個。”
悅瑩也對著我笑,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和我一樣,有盈盈的淚光:“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她緊緊握著我的手,我也緊緊握著她的手。
這輩子有悅瑩做我的朋友,真是我的福氣。
蕭山最後一個上來跟我告別,他用輕得只有我們倆才能聽見的聲音,對我說:“我會永遠等你。”
我極力忍著眼淚,我用盡了整個青春愛著的少年啊,我一直以為,那是我的蕭山。
命運總是一次次將他從我身邊奪走,到了今天,他只能說他會永遠等我。
也許我們是真的沒有緣分,可是誰知道呢,也許在命運的下一個拐角,我們還可以再次相逢。
大箱子已經辦了託運,我站在安檢隊的地方,轉過身來,對著大家最後一次揮手。
我見到悅瑩最後向我揮手,我見到蕭山最後向我揮手,我見到班上的同學最後向我揮手。
再見,悅瑩。
再見,蕭山。
再見,我所有的同學和朋友。
安檢的隊伍排得很長,因為正是航班起降頻繁的時間。而且檢查又非常仔細,我想是因為最近這座城市有重要會議的緣故。每當這城市有重要的會議召開,機場的安檢就會嚴格得令人髮指。輪到我的時候,我把隨身攜帶的箱子擱到傳送帶上,然後把膝上型電腦和手機取出來,放進雜物筐裡。
我走過安全門,忽然聽到透視儀那邊的安檢人員叫我:“這是你的箱子?麻煩開啟一下暗格。”
我稀裡糊塗地看著他:“我箱子沒暗格。”
“請配合我們的檢查。”
這箱子還是莫紹謙買給我的那隻,我用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有什麼暗格。因為小巧,又非常結實,尺寸正好擱在機艙行李架上,所以這次遠行我隨身帶著它,我開啟密碼鎖,然後把整個箱蓋掀起來,朝向他們:“你們自己看,沒有暗格。”
安檢人員伸手將箱子裡的東西拿了一部分出來,手在箱底摸索著,我不知道他按到了什麼地方,總之“嗒”一聲輕響,有活蓋彈起,裡面竟然真的有暗格。
安檢人員將一隻手機拿出來,帶著一種職業化的語氣:“安檢規定所有隨身行李中的手機、膝上型電腦全都拿出來單獨檢查,你怎麼還放暗格裡?”
我都要傻了,我不知道這箱子有暗格,當然更不知道這暗格裡會有手機。安檢人員已經把手機從儀器上過了一下,然後還給我,依然是教育的口氣:“下次別這樣了。”
我這才認出來,這手機是莫紹謙的,那次慕詠飛逼我找他的時候,我曾撥打過無數次他的私人號碼,一直是關機。我以為他是換了號碼了,我不知道他的手機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在箱子的暗格裡,上次我用這隻箱子還是陪他去海邊。
我還曾經偷看過這個手機,而且偷看的結果讓我陣腳大亂。
也許就是我們從海邊回來的時候,他把這手機放進了我箱子的暗格裡,那時候行李是他收拾的,也是他辦的託運。
我心裡亂成了一團麻,拇指本能在按在開機鍵上,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
也許我還希冀可以看到什麼——還有什麼呢?我和他之間,早就沒有了任何關係。
手機被開啟了,開面介面非常正常,找到了訊號。我低頭想翻找那兩張照